淩嶼檢查着槍支,心裡飛快地梳理着現在的形勢。
他們分頭行動,安德烈尋找有關頂樓的線索,康馴去找回羅荔,他和傅時越則追殺瓦多。
但是瓦多現在不見了,康馴和安德烈那邊也沒有動靜。
淩嶼打開通訊器,正想要聯系那另外兩人,忽然發現安德烈向自己發來了一條消息。
“瓦多在精神科病房。”
淩嶼眯起雙目,将傅時越和陸妍妍控制好,提槍前往精神科。
……
腳上雖然還有些疼,但是羅荔還是一瘸一拐地趕回了病房。
可惜他記性不夠好,大廳附近的地形又太複雜,他根本就找不到原來那個房間在哪兒,隻能焦急地一圈一圈亂轉。
就在這時,在一個昏暗的拐角後,聽見幾聲槍響傳來。
……康馴手裡握着槍,幾發子彈打出去,卻通通落入虛空。
濃稠的黑霧像是潑灑的石油,觸碰到肌膚時一陣火辣辣的疼。子彈已經快打完了,康馴咬咬牙,從腰間拔出匕首。
刀鋒寒光凜凜,對着那一團霧氣猛地刺下去。
黑霧躲開攻勢,這一動身之間,露出霧中人的軀體。
死去的孟虎那張臉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眼前,康馴心頭一驚,刀尖偏了半寸,從瓦多的心髒旁邊穿過。
黑霧中傳來一聲低悶哀嚎,被激怒的怪物豎起一根尖刺,刺向康馴的胸膛。
青年連忙躲過,尖刺刺破他的肩頭,血如泉湧。
康馴仍舊死死握着刀,再次捅向瓦多。而這一次,黑霧急劇收縮,化作一條黑線,朝着遠處逃竄而去。
“别跑!”
康馴捂着傷口追了過去,可黑霧的速度過快,等他跨過幾條長廊,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隻有一隻黑色的兔子布偶落在長椅上。
他緩慢往長椅方向移動,握着匕首的手指愈發收緊,刀尖對準那隻布偶。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從陰影處跑了出來,将那隻布偶緊緊抱在了懷裡。
康馴難以置信地望着他:“羅荔?”
羅荔抱着失而複得的布偶兔,警惕地望着他。看見他手裡沾了血的匕首,心髒一下子揪成了一團,連害怕也忘了,當即質問:“你是不是殺了瓦多!”
他的瞳孔有些濕濕的,嗓音發抖,像是要哭。
康馴都要氣笑了。那可是幾人合力才能制服的boss,他要有單挑的本事,至于像現在這樣?
他身上的傷,羅荔怎麼就看不見。
心裡有些不爽。
康馴哼了一聲,“對,殺了,捅了好幾……”
話音未落,對面便傳來幾聲斷斷續續的啜泣。
羅荔的小臉埋在布偶兔背後,狠狠瞪着他,眼淚汪汪。
康馴太陽穴一陣抽痛,把手上的血一擦,捧起他的臉頰。
“乖乖,祖宗,你,你怎麼又哭啊?”
他實在拿這小東西沒轍,“行了,我騙你的。祂沒死,不知道逃哪兒去了。”
可羅荔還是眼圈紅紅地瞪着他,不太信的樣子。
畢竟之前康馴才騙過他,把照片交給了其他玩家。
他可是很記仇的。
“……那隻是一張照片。”康馴當然也沒忘記這件事,“淩嶼他們早就懷疑你了。假如我當時不拿出來,他們也有别的辦法。”
比起看見他被為難、羞辱,康馴倒甯願直接把照片線索交出去。
羅荔緩緩擡起彎翹羽睫,眼尾潤着一抹紅色。
“可是,你之前還說,男扮女裝很惡心。别人,肯定也這麼覺得……”
我操。
康馴脫口而出:“那是我犯賤說的,你怎麼還記得?”
與其說惡心,不如覺得……很刺激。
目光不由得又落在羅荔身上。
他剛剛淋了雨,雨水沁透布料,幾乎能看見那衣服底下的、線條柔軟雪白的身體。絲襪更是濕得沒法看,被扯破了好幾道裂口,軟嫩的膚肉悉數露在外面。
這下更加刺激了。康馴覺得自己都快要飙鼻血。
男孩跺了下腳,“反正你别想着和我作對,以後……别讓我看見你。”
康馴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你是不是要去頂樓?”
羅荔沒搭腔,康馴愈發不理解。
“你難道還想着把你那養父關起來強.制愛?”
“他都那麼大歲數了,一把老骨頭,有什麼好強制的。”
雖然阿伽門農院長最多三十來歲的年紀,但他就是要這麼說,“你不覺得,換一個對象囚.禁,更有意思麼?”
羅荔難以置信地擡起水眸。
面前酷哥雙手插兜,挑了下眉峰,“還不如關我。我比他年輕,也比他有精力。”
光是想想被小美人關起來日日夜夜索要的日子,他就覺得爽爆了。自己可不像那個老東西一樣不知好歹。
羅荔:……
異常幹脆地拒絕:“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