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霧氣偶有一絲從身體内溢出,看起來對人對己都有不小的危害,一般人不可輕易觸碰。
想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偏頭看向下面的幼崽,沉凝片刻目光收回。
魈沒有理會他未講完的話語,淡淡地說了句:“夜深,他該回去了。”
酒吞領會了對方話語中未盡之意,夏目還是個孩子,不能熬夜,因此自己也該滾蛋了。
拍了拍自己的衣衫,酒吞從容起身,口裡還念叨:“現在的年輕人啊……”
片刻後,夏目、行秋和酒吞一行人出現在了望舒客棧樓下的道路上,往璃月港方向而去。
魈站在樓頂的樹上,能清楚地看見他們悠悠行走的身影。擡起了自己的手,他回想起了今日下午的情景。
因過往的殺戮,他身受業障的影響,平日裡遠離人群,來避免自身業障對人類的傷害。
今日事出緊急,别無他法,他直接現身抱住了從山坡下跌落的孩子。而那個孩子并未受到任何影響,甚至在與懷中幼崽的身體接觸時,對方身上的力量似乎能克制自己身上的業障,感受到了一絲許久未見的輕快。
再次看向他們回歸的方向,夏目他們已經不見蹤影了。那個孩子後面一直粘着他,是也察覺到自身的問題了嗎,魈有些不太确定地想到。
璃月港,鐘離居所前。
夏目已經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了。今天早上出門前,他和鐘離先生說晚上早早地回來,擡頭看看天上的月色,這都半夜啦。
夏目現在有些心虛,深吸一口氣,勇敢地推門進了房屋。
自己的房間燭火明亮,窗戶上映着鐘離先生的身影。小小的幼崽鼓足勇氣,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回來啦。”鐘離話語溫和,聲音醇厚。
夏目立在門前,看着坐在屋内的鐘離,對方此時已換上了居家的常服,目光從手中的書卷看向自己。
暖色的燭光中,鐘離先生給人的感覺不同于日常的威嚴沉穩,此時更多了幾分儒雅随和。
幼崽鼓起勇氣,哒哒走到坐着的大人面前,來了個十分幹脆利落的認錯。
“鐘離先生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晚回來。”夏目低着頭,确實覺得自己錯了,讓關心自己的人擔憂。
“外出可以,以後記得報備。”鐘離伸手揉了揉面前低着的毛茸茸的腦袋。
“注意安全。”幼崽擡起頭時,鐘離又補了一句。
“嗯!”
幼崽此時衣服的褶皺處沾有一些草屑和塵土,若非細看并不起眼。但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上,有着不少紅點,在白嫩嫩的皮膚上特别明顯。
除此之外,沒有别的傷痕,鐘離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洗漱過後,夏目拿起了桌上的小罐子,将藥膏點塗在身上被蚊蟲叮咬的地方。這是鐘離先生晚上給他的,塗過之後肌膚上清清涼涼的,十分舒适。
藥膏還有些香味,嗅了兩下。夏目擡起頭又看向桌上的花瓶,瓶中插了一些花草。他認得的不多,紫色的琉璃袋和花瓣呈淺綠色的清心。
綠色的清心,兼具美觀和藥用的功效,他今天好像在哪裡見過,在睡前的那一刹那,他想起來了,下午無妄坡附近的山坡上就有這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