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迩回營帳時,彥甯已經睡下了。
盡管什麼都沒有發生,彥甯隻是習慣性的背對着她向着另一面睡覺,宋迩還是覺得她像是生氣了。
盡管這種想法來的根本毫無原由,她隻是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地有些……心跳加快?
次日一早,宋迩沒有去晨練,而是安靜躺着等她醒來。
彥甯醒來後,看着一旁的宋迩心頭湧起了一絲驚訝。
宋迩鄭重其事道:
“昨天的事,對不住。我……”
她還沒把話說完,彥甯笑着打斷她。
“嗐,那是小事兒,這有什麼的,我當時就是太驚訝了嘛。”
她笑得溫和,好像的确不把這種事兒當做什麼事兒一樣,宋迩滿是困惑,卻也不知如何開口了,隻能點點頭。
彥甯體質倒是不錯,短短三四天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一醒了就又起身洗漱整理,那落落大方的模樣,倒襯的像是宋迩太不灑脫。
她恍惚坐在床上,努力回憶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最終眼神追着她出去後才恍然回神,麻利起身洗漱,出門時被門外侯着的黃岩和陸毅洲叫了去。
“啥事兒沒有?”黃岩沒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覺得很是奇怪。
宋迩點頭。彥甯那樣子簡直就好像隻是經曆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罷了。
黃岩有一瞬的輕松,才打算安慰宋迩,陸毅洲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那應該是……沒感覺吧?”
“嘿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黃岩假意生氣,那上揚的嘴角卻壓根都壓不下去,宋迩看這是兩人不動聲色。
“情理之中。”她淡淡地,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是和我一樣,若無人直接的點出來怎麼也不會想到吧。”
黃岩聽了這話不由啞然。這幾天宋迩老圍着她轉,連黃岩和陸毅洲都看出來了,憑着彥甯的聰明看不出來才怪呢。
分明是彥甯不想挑明。
但這樣也好,宋迩也不是喜歡強求的人,她試過後,彥甯不願意,那她也會懂得放棄的。
黃岩昨兒就想到這點,宋迩這孩子死犟,還不如就由她算了,他再幫她兩把,到時候宋迩自然要知難而退了。
“她幹啥去了?”黃岩問道。
“不知道。”宋迩答道。
“你不關心?”黃岩沒想到她之前對彥甯關懷備至,卻連她不在營帳時去做什麼都不知道。
剛打完仗這段時間管的總體都算松的,将士們自然也勞累,宋迩不似之前盯的那麼嚴,都交由手下将領管理。這種情況下,宋迩也不知道彥甯還有何處可去,盡管能看出她近來心事重重。
“這是她自己的事,如果不是危害家國的事,我也無權過問。”
“你倒是灑脫。”黃岩不岔撇嘴。心說宋迩不像他,也不像畫本子裡那種,還說不一定是喜歡不是的,隻是誤會了那是最好。
宋迩很是輕描淡寫。“如今我無名無分,就算是往後我與她真成了親,作為家人,很多事情也不能偈越。”
“什麼玩意,”黃岩大大咧咧,不太理解她說的。“媳婦孩子當然要好生照顧着,哪能留條縫讓别人搶了去?”
“這也不是一回事。”
“好了,磨磨唧唧的。”黃岩大手一揮,終止了這個話題。“你現在閑着也是閑着,咱們仨去營地轉一圈,午時吃飯,我替你問問她家中境況。”
他一說倒把宋迩說愣了。“倒也不必,聖上已經清楚她家世背景,向來不會有問題。”
黃岩是恨鐵不成鋼。“那聖上知道是聖上知道,你不是說想和她過日子的?這些你都不知道,你想如何?”
宋迩無言以對,她想了很多,但都是兩人之間如何如何,她父母早已過世,也未見過彥甯父母,一下還真是疏忽大意了。
黃岩看她一問三不知,心裡面竟有些沾沾自喜,帶她一面閑逛,一面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最後到了飯點,三人去蹲守彥甯,宋迩耳根子才得以清淨。
等到飯點快過,彥甯這才姗姗來遲,看着蹲着的三人,挑眉道:
“三位這是蹲我呢?”
“哪兒有這回事兒。”黃岩幹笑,給宋迩使了個眼色,宋迩便道。
“正巧到午時,恰好碰上了,一起?”
彥甯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笑應下來,領頭走到前面,黃岩心裡面也是犯起嘀咕——這人還真的跟個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