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天機長老立馬運氣,淩空而起沖向擂台。
雲九霄餘光瞥見,眼神一凜,手上控制着神火加速燃燒。
她向來不是個善茬,他人既已對她起了殺意,她又何必假惺惺做個好人?
若說以往藏着掖着苟着,不過實力太弱心裡沒底罷了。
現如今,她想還手,誰來也攔不住她!
趙明渠縱然将劍法練得爐火純青,卻也擋不住神火的威力。
面對這般困境,他深感無力,隻能運轉全身靈力,護住最重要的心脈和丹田。
天機長老修為高深,比雲九霄強上不少。
衆人隻見一陣流光劃過,一道黑色身影竟已到了擂台之上。
花無相見狀,也趕了過去。
他有預感,此人這時上台絕對不懷好意。
就在天機長老即将把趙明渠從雲九霄手底下救出,趙明渠見他如同見到救命稻草般眼中散發出希冀時,雲九霄的神火早已燒透趙明渠的身體,淬進他體内,迅速占領了丹田位置。
“不!!!”
天機長老目眦欲裂,張口怒吼。
聲音中夾帶着無盡威壓施向雲九霄。
雲九霄連忙撤手,卻仍舊抵不過境界上的鴻溝,捂住胸口單膝跪地,嘴裡立時湧上幾絲腥甜。
天機長老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有怨毒,有狠辣,有千萬重恨意,雲九霄直叫他看得頭皮發麻。
“不知天高地厚的棄徒!你且等着,若是明渠有任何閃失,本長老定不會輕饒你!”
雲九霄輕咳兩聲,嗤道:“那我雲九霄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時刻奉陪!”
再擡眼時,天機長老已将昏迷不醒的趙明渠帶走。
場上隻剩雲九霄、沈霜月、霍然和程負雪四人。
除雲九霄外的三人,方才混戰一番仍舊未能有個決斷,倒是後面光顧着避開雲九霄和趙明渠的攻勢,跑到擂台邊緣看熱鬧去了。
見雲九霄受傷,沈霜月出聲道:“雲老闆,你還好嗎?要不你先下去吧……”
話畢,她又走到雲九霄身旁,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若想要那本劍法,等我赢來贈你便是,反正我爹書房裡不缺這個。”
雲九霄掀眸,眼神裡的冷意消散不少,推辭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我更想靠自己的能力,光明正大的赢。”
沈霜月自幼便和刀劍打交道,自然明白所謂劍修身上獨有的傲氣,點了點頭,到底沒再勉強。
裁判觀察幾人神情,于是接着說道:“青雲宗趙明渠已敗,比賽繼續!”
花無相本想跟着天機長老上台幫雲九霄一把,卻在接觸到雲九霄堅韌的眼神時停住了。
他不應處處護她幫她,他的小廚子如此有天賦,本就會成長為最耀眼的那顆星。
她想自己來,他便一旁陪着看着用眼睛記錄着。
她想找慰藉,他便時刻聽命做好把肩膀奉獻的準備。
所以花無相隻是停在了離台上最近的台下,見證雲九霄的成長,贊歎雲九霄的強大,和其他人一樣。
四人目光相接,都頗為禮貌地見了禮。
沈霜月爽朗笑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無極劍宗沈霜月,請各位賜教。”
程負雪和沈霜月同屬無極劍宗,也笑着附和:“無極劍宗程負雪,請各位賜教。”
霍然是幾人之中看起來最為孱弱的,身形消瘦,立在那倒還挺拔,此刻也颔首道:“太虛符宗霍然,請賜教。”
雲九霄揚起一個淡淡的笑:“雲九霄,請賜教。”
休息了這一會兒,她感覺身體裡的靈力又漸漸充盈起來。
而她身體内的神火在她出手過後也變得更加狂躁興奮,這種好戰的性子,還挺讓她滿意。
“沒想到最後是我們四人站在這裡。”沈霜月抽出她的劍,起勢道,“大家點到為止,我們可不能像姓趙的一樣粗魯。”
幾人贊同的點頭,随即各自出招。
雲九霄打量的視線掃到霍然和程負雪身上。
沈霜月好歹與她認識,也算熟悉。
這二人,她還是第一次打照面。
台下,圍觀群衆嘴上的讨論就沒停下來過。
“這四人一起打,可比剛才五人混戰還有看頭。”
“誰說不是呢,一個是隐藏實力剛剛殺出來的天才,一個是身負仙界第一劍名号的無極劍宗宗主之女,一個是當年無極劍宗劍峰峰主破例收下的關門弟子,一個是劍符雙修天生神力的符宗門面……”
“這次誰能赢,還真不好說。”
“雲老闆這次總該下場了吧……但她每次又都會一鳴驚人,可惡,雲老闆,你到底身上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啊!”
四道劍光交彙在一處,雲九霄向上瞥了一眼。
五顔六色花裡胡哨的,像雨後彩虹,還挺好看。
她本以為四人混戰會很亂,但沒想到兩位男修士毅然決然都選擇了先揍自己的同性,隻時不時抽空劈幾劍朝向她和沈霜月,
不過這樣正合她意。
沈霜月能被人喊仙界第一劍,定然比他們二人還要強。
她直接和這位最強的打,沒毛病。
雲九霄望向沈霜月,看出她臉上的遲疑,遂直言道:“沈小姐,不必故意讓我,拿出你全部的實力,才是對對手的尊重,不是嗎?”
聽到這話,沈霜月瞬間放松了身體。
“好,雲老闆,接招!”
沈霜月的劍法很快,一道寒光直逼面門,雲九霄側身避過,腦後一縷青絲竟被斬斷飄落在地。
看來不僅是快,還很利。
她從不曾輕敵一瞬,一手赤霄焚天一手青霄吟橫檔在眼前。
“嘭——”
火花四濺。
雲九霄手腕一震,酥麻感順着虎口爬到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