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熬夜我的身體狀态就不好,有時候不得不讓自己放寬心,早上醒來一覺嗓子完全廢了,血腥味的感覺讓我想起以前肝氣郁結的日子。昨天出門回來買了一個旺旺碎冰冰,中間掰兩節吃第二節的時候塑料管上都是血,我疑惑我用了多大勁吃冰,疼的不明顯,看着很吓人,心裡不開心。
昨晚吃飯的時候吃完了在切瓜。突然和媽媽談到我之前寫過一段話,願意過二十年榮華富貴,不願意過八十年孤苦無依,當時又腦抽了,除了以前老是說,“去死吧,誰死都行,我死也行”,昨天又說出一句不着調的話。“我現在還沒那麼有種,再過幾年我練練,活的不耐煩了就找個河跳,一次死淨,老子不活了,活夠了。”以後想活了投胎重來就行了,不能夠就不來了。
剛剛想說語言具有戲劇性,或者說,一個一個方塊字的排列和組合造就了舞台,書裡有感情,有戲劇。不過剛剛一開始的語言不是這樣的,不是想說語言具有戲劇性這個詞,是想描述一下原來看起來簡單的幾句話竟是我心裡反複揣摩說給你我的心。這話也潤色了,但不是我自己潤色。是昨天看了一個視頻,忘記哪本書作者說原本想寫一個沖突,但是男主回家了站在女主面前說的隻是“就算你決定變壞了,也還是會有人喜歡變壞的你”兩個人沒吵起來,她說筆下的人物有了靈魂。我剛剛突然想反駁,一邊是我的辯證思維,一邊是我的感性思維。理智上我應該會說什麼有了靈魂,你自己寫的時候大腦亂飄吧,感情泛濫災溢,龐大的現實世界讓你在搜腸刮肚的時候有時候天馬行空;感性上我應該會說确實是有了靈魂,那個宏大的世界觀的另一個世界,雖然是在以作者的經驗和作者世界的事物構造衍生的世界,但有了那樣性格的男主,或者女主,确實不想要說給對方傷人的話。我昨天寫沈泱的時候後面他跟着段韓江回家,段韓江決定捧一下他的臉和沈泱在段韓江松手了被扣在頭頂的手都不敢動,那一段比之前寫的還沉浸,就是段韓江自己想那麼做的,那段我憋不出來。
我沒有寫大綱,男主也一直不确定,故事發展到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最開始沈泱就有他自己的性格,借鑒了我本人性格的沉默,内心的擰巴,但他确确實實是完全的另外一個人,和我不一樣。人類有本質共性,但我就是覺得我和沈泱不一樣,這可能是對自己自我性絕對捍衛,沒人喜歡當替身,自己的替身也不喜歡,但人終将愛上自己,或早或晚。所以,也許二十二歲的自己很難理解十八歲的自己怎麼就那麼無憂無慮,但借用叙矣的兩句短詩,我可算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摘抄他的話了,因為省勁,不用自己大腦思考了,這也是我之前思考過的,優秀者模仿,偉大者剽竊。叙矣說,“明白死後,明白如何能夠不死;明白生活,明白如何能不生活”。我早就想說了,我一遍遍拒絕你,不是因為我愛你,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愛就是不愛,不愛就是愛;不愛就是愛,愛就是不愛。曾經我跟一個朋友說,你得把話翻來覆去的說,别人才能懂,她跟我說,太麻煩了,她懶。親愛的,我也很懶。可你并不知道。
又開始詠歎調了。小時候我喜歡看雲,青梅竹馬說她記得,她喜歡我身上那種發生了很多事但是沒什麼,很平靜的感覺。當時的語言所知甚少,我不知道我當時想說:“如果你發現我的閃光點,你記得告訴我。”這大概就是在想讓我被你馴服,用你們細細密密愛的絲線把我留在這個世界。後來就很痛,怪不得精神很痛,玄學、物理、心理、語文雜糅在一起可以說宇宙是一個整體,出生和死亡同時,中間的距離也不能解釋,是時間引發的愛吧。總之,我們披荊斬棘,隻是為了擁有小時候的自己,因為不敢說擁抱别人,那太昂貴了,你不知道。
說這個有點冠冕堂皇了,為什麼我愛我的筆下人物,還賦予他痛苦。之前也早說了嘛,因為疼痛才好看,我太疼了,所以他也隻能太疼。痛苦的人感知世界是痛苦的,就像我昨天說深情的人讀的深情,刻薄的人讀得刻薄,如果一直往上追溯,難免沒完沒了,所以追溯到能看清面前的這一個人在忍受怎樣的痛苦就行了,不要碰,渾身紮刺呢。
最後還是一個人認了,玩《光·遇》那個遊戲之前我就說過,又開始了,一處新的重複,我不甘心的隻是又一次和我最近的人拉我下海,還忽視我的痛苦。于是隻能更痛苦,努力去讓别人不痛苦,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自以為情深不壽,其實是一葉障目,我無法描述我心中的溝壑,語言隻能表達萬分之一,就用叙矣的那句,“讨論明天是為了睡得更好,講述過去是為了将禮物遞到你手上”,其實不是這句,是這句:“請勿責怪一篇費盡心機的文章,仍有沒被留心的錯字,你讀到我的錯誤,就能明白我太過心急的不悔過”,其實也不是這句,是這句:“我一生的烏雲,被足以稱為天空的事物擊潰,我一生的平靜,在足以稱之為幸福的泥濘中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