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很久以來,我幾乎從不提起我的生日,二十七的日子實在太早,此刻是淩晨三點四十五,我并不想說淩晨三點我看見海棠花未眠,隻是想說我又一次期待獨自熬到清晨看見群星在深藍的天空上閃爍,外面鬼都要回家了,而這隻有我知道。隻是想說,我又一次發覺體内氣血的翻湧,身體知道它受了多少委屈,造血幹細胞又負擔了多重的工作量,但精神累铄。
後來我才發現寫出東西并不難,隻需要潛心治學,這讓我想到我前幾天翻出的那本《你笑起來真像好天氣》,裡面竟然巧妙的夾了一個書簽,是我最喜歡的魔道祖師的書簽,後面是我經年寫的一句話,“你要相信潛心治學的意義”。其實我初中時也曾無憂無慮。就是至今還記得宿舍長說我走路外八,不好看。當然,我現在還是這樣走,改過來之後又改回去了。
現在終于能來記記昨天發生了什麼,我又怕熬到淩晨又會想吐血。外面天還很黑,上了仨個廁所後發現點開空白頁寫自己的日記還是信手拈來,行雲流水,我又想起來我看過魯迅日記。那麼,也許我的日記也不是完全的沒價值呢。可我隻是寫,一直寫,不期待被人發現,也不期待去把人發現。與人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
我買了兩幅塔羅牌,九是極數,想起來上次買了玫瑰茶也是九塊,兩幅牌都是九塊。朋友說“塔羅是潛意識的反應,是短期内的一種發展趨勢而不是結果。你說我不相信命運,我也沒不信,我相信的是打不破劇本跟着劇本怎麼不算被決定一生,說到底八字、塔羅都是為了引導人讓人過得更好而不是陷入命運的泥沼。”這也是我想說的,但我們是對抗路友人。
非正常友人。
今天染了十個可愛的指甲油,試用品原來也有這麼多小幸福。沒買,不是愛美發燒友,讓真正有需要的人買吧,在降低消費标準的時候至少為環境做了貢獻。我已經很久不在我的日記裡面提起環境這兩個詞了吧,真正與自然環境有關的環境。不對,是昨天的事。
今天我真正想做的是,不敢睡覺,沒有很早的睡第二天醒來絕對是極緻的難受,那一直這樣颠倒下去呢?想說的話很多。剛好四點。明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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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蛋糕店才能知道過生日的人很多,去到花店才知道花朵為什麼不講價,去到狗狗市場才知道為什麼不要摸小狗。生日不會每天都過,但每天都有人過生日;花朵的價格附加着店面和商業區位置;手上有細菌小狗會生病。
一提到今天這兩個字就覺得有一股勞累湧上心頭,但在騎行一段路的時候,才知道甬道那麼長,什麼叫延遲性滿足。我還是細節怪,眼光不是在自己腦子裡就是在别人身上、腦子裡、眼睛中。我買了一束康乃馨送給了經常光顧的那個銀店的店員,她送了我一個五彩繩,今天剛好是端午節。我說明天是我的生日。她們都說祝我生日快樂,原來要大聲說出去大家才能知道。
沒有做什麼夢,不記得,昏迷一樣的兩個小時,我是大約五點時才睡的,就在想别人一直的提醒早點睡,讓我覺得我晚睡一晚死亡的概率很高。路上看見了很多個人,我想起來了,幾乎全部想起來,讓我覺得從前兩年的日子到底是不是我過的,人和人隻有在說話時才會精神一震掃脫倦怠,大家在夏季,或者說工作,或者說發呆,吃飯,冬季,度假,都懶洋洋的,世界就是懶洋洋的吧。太多人看到我,我也看到了太多東西,以前會回避别人的眼神,以免直視的不禮貌,眼光确實可以挫傷别人,後來别人就問我怎麼眼皮是那樣的。我不好解釋,也懶得回答,争辯都在心裡腦裡,自己就和自己演完了一萬場話劇。有時候想着日記寫的美點,就是費時間了要。今天就覺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需要費時間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這個就是那個。這話,或者說,不同種的話同一種意思的我的想法已經表達,不用贅述。我還是從頭到尾描述一下今天都幹了些什麼吧。
早上隻睡了兩個小時,最近又有一次二十四小時沒睡的情況,因為要解決過期朋友的事情,他們陸續也在删除我的存在在他們生活中的痕迹,很好,決絕的讓我感到欣慰,也終于甩下了他們這群包袱。然後就開始在朋友圈發布說自己會接占了,類似打廣告。我的牌好想讓他們快點到。不過今天下午做了點簽讓别人抽,有一個人抽到了我朋友圈個性簽名的簽“You're beautiful.”我就說天使讓我告訴你你很美麗,然後我想說,我的微信ID是Raphael,拉斐爾,天使長之一,大天使之一。今天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讓我想起來很久之前的記憶。今天,我終于又可以重新描述我曾經的痛苦是什麼痛苦了。曾經的痛苦是一種感知到身體的虛弱,其實是精神的吊軌;後來和那群過期朋友分手前的痛苦是,身體的真實虛弱,而精神的溢散了。還是想說這像我死了一次,但是又想這話說過很多遍了。也許叫每一次都叫死過吧。再也哭不出來了,大學前兩年每晚精神痛到哭泣,現在不行了,身體也死了,抱頭鼠竄都做不到了。但也不知道叫不叫極地反生了,抛棄一切就好了。想起來有一個抗癌女孩,确診了的時候,終于自由了,她說,今天的假發很好看。
我今天的五彩繩很好了,我有點沮喪,為什麼兩種痛苦都讓我經受了,還是說世界上本來就隻有一種苦,罷了罷了,這話我也早就說過。我說過的話我都知道,我做過的事我都記得。又想起上帝說别驚動祂的愛人,等他自己醒來。《窄門》裡老是念叨,主啊。我也想說,主啊,請降憫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