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師兄弟、師姐妹還會互相攀比,看誰對墨衣更好,墨衣又更喜歡誰。
墨衣做出這把輪椅,送給慕雲白當禮物時,他受寵若驚。
欣喜之餘,他坐着它繞遍了整個墨家,甚至手都磨破了,隻是為了炫耀她送他的這個禮物。
墨衣摸着輪椅,恍惚中好像看見了當年忙着制作輪椅的自己,想起了當年制作它時的心情。
她想趕在雲白師兄生辰之前,給他一個驚喜。
這是她送給雲白師兄的生辰禮。
在輪椅上,她還特意加了一個機關盒。
那盒子不容易被人發現,按鈕更是設置的隐蔽。
隻要按下按鈕,盒中的暗器和藥粉就會放出,說是遇見危險時的保命符也不為過。
剛才在雀鳥閣時,隔着距離她沒能看清楚,如今近看才發現,輪椅上的機關盒早就不見了。
她了解慕雲白,如果不是在緊要關頭,他是絕對不會舍得用掉她給他準備的機關的。
原本她還覺得對南宮阙的懲罰是不是有些過了,如今看來倒是輕了。
他不僅僅是對慕雲白見死不救,隻怕還趁火打劫了。
那麼好的雲白師兄,他明明有機會活下來的,就因為江湖人的自私,他死了。
墨衣想着臉上原本柔和的神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恨意。
所有害過墨家的人,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找出他們,讓他們血債血償。
蕭危樓、姜梨兒、謝遠舟和花筱筱就在墨衣身後不遠處,他們注意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沒有誰先開口說話。
這個時候他們能做的,就是默默陪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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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淩逸月被敲門聲喚醒。
他開了房門,看見雪衣拿着早飯站在門外。
“阿月、我買了早飯,一起吃吧。”
“啊、好。”淩逸月應聲,讓開位置讓雪衣進了門。
雪衣一進房間就把早飯擺在了桌上,原本隻有一個茶盤的桌子很快被填滿。
一眼望去,有包子、燒餅還有粥和茶湯。
這些早飯還冒着熱氣,一看就是剛做出來不久的。
之前離開翡翠山莊時,林小煙送的銀兩,淩逸月都給雪衣了。
所以她有錢買早飯,一點兒都不稀奇。
淩逸月自己身上,也有從靈風澗帶的金葉子。
他帶了不少金葉子,足夠花上一段時間了。
再說沿路的城裡多有影組織的據點,若是缺錢了,他大可以去拿,倒是不擔心一路上會缺錢花。
“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淩逸月坐到桌前,目光先不是落在早飯上,而是落在身旁的雪衣身上。
昨天她痛苦的模樣還曆曆在目,他有些擔心。
“已經完全好了,我聽店鋪夥計說了,昨天多虧你照顧我了。”雪衣笑着應聲。
“我也沒怎麼照顧你。”淩逸月說的是事實,昨天雪衣生病,請完郎中開了藥方後,她一直在房中沉睡,他就沒怎麼管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當我在河邊醒來時,周圍所有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陌生的。突然出現一群人要帶我走,我隻覺得慌亂。還好你出現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淩逸月聽她這麼說,忍不住問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那日同時找到你的有好幾撥人,你為什麼會選擇跟我走?”
“一種感覺,”雪衣說着笑了笑,“事實證明,我的感覺沒有錯,你的确是個好人。”
對于雪衣的回答,淩逸月不知該作何反應。
畢竟他初入江湖,混迹江湖的時間尚短。
江湖之中,對于好人、壞人的判定,有太多的主觀性。
就像爹娘、姑姑、伯伯,他們在江湖名門正派的眼中,一直都不算好人。
可在他眼裡,他們個個都是大大的好人。
見淩逸月怔愣,雪衣好奇地問:“阿月、你在想什麼?”
淩逸月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麼。”
吃過飯後,淩逸月幫雪衣重新把了脈,确定她已經康複,他才稍稍放心下來。
既然雪衣身體已然無恙,淩逸月提議繼續趕路。
雖說雀鳥閣閣主南宮阙已葬身火海,雀鳥閣的弟子們也都盡數散了,江夏城中知道雪衣行蹤的人不多,但這裡并不安全。
他們多待一刻,就多一分風險。
畢竟整座江湖都對墨家口訣虎視眈眈,人人都想找到雪衣,從她口中得到墨家口訣的秘密。
就算在他們趕路的同時,都有不少人在追蹤着雪衣的消息。
知道他的擔心不無道理,雪衣沒有異議。
兩人達成共識,很快就各自收拾好了行李,一同離開了江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