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要過凝煙潭,去到雙花門裡,就得通過潭上立起的唯一一座橋。
這橋易滑難過,要走過去,至少需要花費近一刻鐘的時間。
一刻鐘的時間,足夠毒霧侵入身體。
這毒霧難解,除了雙花門有特制的解毒丸外,其他人想要解毒,需要耗費很多名貴藥材,可以說是得不償失。
當然,如果是武林高手,輕功卓絕之人,過凝煙潭不需走橋,也不用花費一刻鐘那麼久的時間,就另當别論了。
反正一般沒什麼事的話,沒人會去主動招惹雙花門。
當然,雙花門也很少摻合江湖中事。
據說雙花門在十多年前,門派并不設在凝煙潭旁,而是就在蘭溪城内。
如今的庭院是後來雙花門搬到凝煙潭旁,才重新建造的。
至于搬去凝煙潭的原因,亦是衆說紛纭。
最可信的說法是雙花門掌門音珠看破世事,不願再參與江湖紛争。
之所以說這個說法可信,是因為自從搬去凝煙潭旁,雙花門就再也沒參與過任何江湖争鬥。
往常時候,門中弟子就算出門派,也隻是到城中做日常的采購。
雙花門的這般表現,是江湖中人喜聞樂見的。
偌大的江湖争鬥不止,有太多門派想要走在前面,能夠少一個競争對手,對他們來說,自然不是壞事。
淩逸月和雪衣剛進蘭溪城,還未來得及找家客棧安頓,就在街上遇見了雙花門的人。
之所以能認出他們,全憑他們那統一的着裝,還有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對于雙花門,淩逸月倒是知道一些,藍伯伯曾經提起過,說雙花門的掌門音珠擅制百毒也擅解百毒。
他還記得他問藍伯伯:“那在用毒方面是你更厲害些,還是雙花掌門更厲害呢?”
藍伯伯回:“廢話、當然是我更厲害了。”
不過能讓那麼自戀的藍伯伯誇上一句,想必雙花門的掌門還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淩逸月心想道。
他正想着,就看見雙花門的弟子進了街上的藥鋪。
沒多久,他們就抱着一大摞藥包走了出來,幾個人臉上寫滿了焦急,步履匆匆。
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要投宿的客棧就在藥鋪旁邊不遠處,還沒進客棧,淩逸月和雪衣就看見藥鋪的掌櫃走出鋪子,跟客棧的掌櫃八卦:“雙花門的掌門病了,看他們抓的那些藥治療的可不是普通病症,隻怕是兇多吉少。”
“怎麼會?前不久不是還好好的嗎?”客棧掌櫃吃了一驚,瞥見來到身旁的淩逸月和雪衣,很快臉上堆起笑招呼道:“兩位客官,住店嗎?裡面請。”
他說着,見淩逸月和雪衣點了點頭後,招呼夥計将兩人迎進去,自己則繼續留在客棧外和藥鋪的掌櫃聊天。
離得遠了,淩逸月聽不太清楚他們的對話,隻聽見客棧掌櫃進門後感歎了句:“多好的人啊,怎麼就得了絕症,看來就算神仙來也難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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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棠門自從在杭州撲了個空,沒能把雪衣帶回門中後,一方面,掌門柴郁先帶着一部分弟子回了邯鄲城中,同時給各大門派寫信求助,希望大家能暫時聯合起來。
他寫出去的信,很多都給他回複了,隻有少部分還沒有消息。
另一方面,他的大徒弟燕荇則繼續帶着從公孫家手中得到的雪衣畫像,從杭州一路找來。
雖說有畫像在旁,但到底他并不知道淩逸月和雪衣的行動路線,走了不少彎路。
在淩逸月他們已在蘭溪城待了快一日後,燕荇等人才到江夏城中。
一到江夏城,燕荇就聽說雀鳥閣覆滅了。
雀鳥閣雖比不上玉棠門在江湖上的影響力,但好歹也算是江夏城最大的門派,一夕之間滿門盡毀,難免讓人覺得震驚。
當聽說雀鳥閣閣主南宮阙死在火中,閣中弟子盡數散去後,燕荇更覺不可思議。
最為玉棠門的大弟子,他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對各個門派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雀鳥閣再怎麼說也有機關術傍身,雖說比不得十二年前的墨家機關城那般,至少在近些年江湖上也能排上号。
就算有人要對付雀鳥閣,至少也要破了閣中的機關才行啊。
燕荇對于想不明白的事情,喜歡追根究底。
在聽說雀鳥閣覆滅一事後,他找遍整個江夏城,總算讓他找到了雀鳥閣曾經的一名弟子。
這名弟子正是南宮阙的大徒弟關路。
自從師父死後,雀鳥閣的弟子們都散了,很多人都離開了江夏城,到别處去了。
隻有他不甘心,留在了江夏城中。
他知道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想要為師父報仇,他必須找到助力才行。
蒼天有眼,總算讓他等到了玉棠門的人。
燕荇見到關路,還不等他開口詢問,關路就一把拉住他激動道:“我可算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