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排名都過了一段時間了,江湖之上許多後起之秀也都未參與。
“掌門。”有弟子來報,打斷了蔣商陸思緒,“涼州七寒門的鄭掌門送來書信。”
那弟子說罷,将手中的書信恭敬呈上。
涼州距離金昌不遠,加急的書信送到隻需半日功夫。
蔣商陸拆開書信,讀了一遍後,朗聲笑道:“果然不愧是我鄭兄弟,大家都想到一處去了。”
原來七寒門的掌門鄭靈閑在信上說,收到了秦玉竹的來信,但并不打算派門中弟子前去。
一是就算成功,以秦玉竹的個性也不可能把好處分給旁人。
二是萬一失敗,得罪了影組織,反而得不償失。
思來想去,倒不如守株待兔,安心待在城中。
如果他們行動失敗,雪衣回山莊的路線也還是會經過金昌和涼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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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墨衣借了淩逸月的劍,提前告訴了桑蘭玉她要砍些島上的竹子。
島上竹林繁茂,被砍掉一些影響不大,桑蘭玉欣然應允。
隻是他和淩逸月都不明白,墨衣究竟要做什麼?
淩逸月提出要幫忙,被墨衣拒絕了,她表示靠自己一個人就能完成。
一個時辰後,墨衣提劍回來了。
她帶着兩人來到院外的空地上,剛一走近,兩人就驚呆了。
隻見空曠的草地上擺滿了竹雀,遠處的島嶼周圍還有用竹子做的機關,天色已暗并不能看太清楚,但透過影子的大小,也能大概猜到那島邊的機關,比起制作面前草地上的竹雀要複雜得多。
“這都是你一個人做的?!”桑蘭玉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島上就三個人,他和淩逸月又沒出手幫忙,當然隻可能是墨衣一人所做。
“嗯。”墨衣點點頭,“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這些日子受到師公的照顧,無以為報,隻能借用島上的竹子暫做一些機關,加固島嶼的防護。以免我們走後,有人來打擾師公休息。”
“阿月你小子的眼光真是不錯。”桑蘭玉聽了墨衣的話後,看向身旁的淩逸月,臉上滿是欣喜:“小衣、你以後還要來看我啊。”他說着,又補充了句,“阿月就算幾年不來,我倒不會很想念,但你若是離開後,不再回來,我會很想、很想你的。”
“師公,你重女輕男。”淩逸月不滿地嘟囔。
“去去去、小衣比你懂事多了,也比你厲害多了,要你何用?”桑蘭玉一臉嫌棄地朝他擺擺手,淩逸月頗為受傷,“我難道不厲害嗎?”
桑蘭玉毫不猶豫地點頭,淩逸月無奈攤手,他眼角的餘光瞥向墨衣,發現她面無表情。
如果她現在還是“雪衣”的話,或許還會莞爾一笑吧。
他想着,心不禁一陣抽痛。
他這是怎麼了?
之前在林中初見墨衣後,他腦海中就總揮散不去她那滿是憂傷的目光。
如今他已知曉,她為何當初會露出那樣的神情,卻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她重新露出笑臉。
或許,隻有等她大仇得報,徹底放下了仇恨以後,才能真正發自内心地笑一回吧。
在這之前,他願意陪在她身邊,為她助力。
額頭上突然挨了一記,淩逸月回過神來,桑蘭玉不滿地瞪他:“臭小子、還說我偏心,你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外面一群人虎視眈眈。都到了火燒屁股的時候了,你還在發呆?”
淩逸月被他一提醒,沖回房中,再出來時,手裡拿着一件披風。
桑蘭玉認出這是晗的寶物懸铠披風。
他拿着披風徑直到了墨衣跟前,将披風遞給她:“一會兒出島後,岸上的人見到我們,說不定會用暗器,你披着它更穩妥些。”
墨衣在接觸淩逸月之前,專門了解過影組織,對于影組織的寶物,她自然了解。
不用淩逸月介紹,她已經猜出面前的這件披風,正是當年名動一時的死城寶物之一懸铠披風。
據傳它能擋下一切刀劍和暗器,晗曾經靠着懸铠披風和莳蘿一起闖進落羽山莊,救出了布衣幫的幫主慕雲仙。
“給我了,你怎麼辦?”墨衣并沒有接過披風,而是問道。
“以我的輕功,躲開他們的攻擊應該綽綽有餘。”淩逸月說着,看向墨衣的目光中滿是真誠,“你不是不能讓他們看出你會武功嗎?”
“謝了。”墨衣聽他這麼說,也不再推辭,她接過披風一揚手間,披風就穿在了她身上。
淩逸月看着面前的墨衣,明明知道她和雪衣是同一個人,可他們周身散發的氣質太過不同了。
也不怪他在她身邊那麼久,才發現端倪。
實在是她的演技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