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徹眸光低沉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有些驚駭。
“看吧,我就知道不會那麼容易。”阿蜃很無奈,她看起來輕柔如水,出手卻十分幹脆,那些石人剛啟動,還處于迷茫中,阿蜃一擡手,那些石人便潰散成飛塵飄散。
風不徹有些無語,這麼能打,自己來不就好了!
阿蜃眯眼看着怪石林:“風姑娘,外面這些小石頭就交給你了,我去裡面會會頑石隐。”
不待風不徹答應,阿蜃衣袖一震,飄然而去。
風不徹喉嚨微微一滾,歎了口氣:“原來是讓我當打手來了。”
此時,怪石林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怪石林,而是石怪巢穴。
仙壺林在江湖上很有盛名,名頭上壓了文武院和望仙巅一頭,江湖排名第七,傳言仙壺林有石仙護佑,看來是所言非虛了。
風不徹看着笨拙的石怪,怒吼着向她砸來,頓時來了戰意,握住無聲刀,一招“憑風上西天”,四五道寒刃直接逼上石怪的脖子。
“砰砰砰!”
三聲悶響,刃風已散,石怪毫無損傷,它隻是呆了一呆,甚至奇怪的伸手摸了摸脖子,後知後覺發現,差點被人打掉腦袋,登時便怒了,揮下的拳頭猶如泰山壓頂,令風不徹微微有些吃力。
既然普通招式破不開石怪的軀體,那就試試别的招式。
刀柄上銀光流溢,刀身皎潔如月,灌注靈力後的無聲刀,冷冽的仿若寒刃,風不徹調動全身靈力,對着石怪的腦袋會心一擊,霸道的刀勢摧枯拉朽的劈了上去。
“咔啦!”
石怪腦袋上出現一條裂隙,刀勢微偏,将石怪半拉臉削了下來,嘩啦啦地掉了一地小石子。
風不徹不待喘息,左側石怪一拳轟了過來,右側石怪緊接着一腳壓來,中間的石怪不知是委屈還是驚吓到,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掉落的石子,很快跳動着聚集,幻成一個小石怪,風不徹皺眉:“這麼玩,豈不是沒完沒了了!”
日頭漸漸被一片烏雲遮住,冷冽的風從枝幹嶙峋的樹丫間卷過,卷着殘敗零落的枯葉飛向遠處。
樹下,風不徹直接把刀當成了棍,看着矮小如同稚子的小石怪前仆後繼的朝她撲來,撲上來一個,風不徹便擡手,“咣”得一聲拍下,直把石怪拍得四分五裂,石子落地,又蹦蹦跳跳的跳到遠處幻成石怪,再次撲來。
原本三個巨石怪,如今變成了數不清的小石怪,即使戰力直線下降,也沒讓小石怪生出半分恐懼,勇敢無畏地來,零零落落地去。
風不徹打得百無聊賴,忽然所有石怪奔回原處,俨然變成了怪石林。
風不徹站直了身子,正納悶石怪的舉動,怪石林忽然讓開一條路,路盡頭,阿蜃笑顔如花地朝她招手:“風姑娘,快來。”
怪石林後,豁然一片屋舍俨然,有農婦帶着稚子在院子裡喂雞,有少年在寫字,有布衣少女唱着婉轉的歌謠漸行漸遠,亦有白胡須老漢靠在石頭上曬太陽,總之,一路走來,這不就是偏安一隅的世外桃源。
風不徹大為不解,仙壺林的綠林好漢呢?
阿蜃笑嘻嘻道:“是不是和想得很不一樣?”
風不徹點頭:“這裡是仙壺林嗎?”
阿蜃笑得越發開心:“自然是,我帶你去見頑石隐。”
約摸走了盞茶功夫,風不徹和阿蜃一起來到一處屋檐微高的茅屋前,這裡看起來更寬敞些,屋檐上的茅草帶着些許翠綠,竹籬笆上纏着枯萎掉的喇叭花,院子裡有幾隻公雞昂首闊步地走來走去,一隻黑色細狗蹲在籬笆裡,警惕的看着風不徹和阿蜃。
阿蜃推開籬笆門,拉住風不徹的手向主屋走去,主屋正中一張桌子,四張椅子,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正在喝茶,他的額頭上突出一片細小的石鱗,在他的手背上亦是布滿石鱗,那石鱗上流光溢彩,十分奪目。
風不徹看得呆了片刻,忽聞一聲咳嗽聲,才驚覺,在男人對面坐着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目光淩厲,似乎并不喜歡外來人,瞧了一眼,便扭頭喝茶去了。
阿蜃熟絡地看着男人,向風不徹介紹:“他就是頑石隐,那位老先生是仙壺林的村長。”
仙壺林不是一個門派,而是一個村!
風不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頑石隐略略打量了風不徹一眼:“你也來求藥?”
風不徹點頭:“我家小淨素有體虛昏睡之症,聽這位阿蜃姑娘說起,此處有藥可喚醒我家小淨,所以來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