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寒誰上前一步,朗聲問:“請問,哪位是千裡小淨?”
“我是。”千裡小淨從容地撥開人群,慢悠悠走了出來。
馬清霜将人一攔:“你不能去!在我國境内,容不得外人猖狂!”
“你可以試試。”劉寒誰并不讓步。
馬清霜道:“劉寒誰,你此次行動,劉玉沈可知道?”
“自然知道。”
“好,很好。”馬清霜連連拍手稱好,“你今日想殺誰你便殺誰,在我等死盡前,休要靠近千裡小淨半步!”
“話說得可真是大義凜然。”劉寒誰冷笑,“你不就是怕我百琉國的半仙人重出,兩軍對峙時,你褚因國讨不到任何便宜!”
“呵,真是可笑!”馬清霜反唇相譏,“半仙人始終不是仙人,都說一個半仙人能以一敵萬,未免誇大其詞,就算真能以一敵萬,我不信他能敵得住百萬大軍,耗!我也能耗死他!”
劉寒誰為之氣結:“你不怕死?”
“死又何妨,今日,我若眼睜睜看你帶走千裡小淨,那我臉面還要不要了?”馬清霜倨傲的高聲質問。
“小輩竟如此不知好歹,既然你想死,我便從你殺起。”一直沉默隐身的白須老人忽然陰恻恻發話,手掌一伸,一引,一握,便将馬清霜提在手上。
“老祖,莫要沖動。”劉寒誰急忙勸阻,“若真殺了他們,兩國交惡,于我國不利。”
“荒郊野嶺,殺了又如何?先前不是有盤玉閣殺手來此,嫁禍給盤玉閣不就行了。”白須老人已有些不耐煩,“女娃娃優柔寡斷,一邊去,别壞我好事。”
“老祖三思啊,百琉國國土狹小,若真因此事禍起戰事,百姓何辜?家國何在?”劉寒誰急聲勸阻,唯恐劉老祖一意孤行,陷家國于水火中。
“百琉國安居樂業至此,仗的是我劉懸半仙人的名頭,我保了百琉國數十年,足夠了。”劉懸愈發不耐,吹胡子瞪眼的急聲呵斥,“我舊傷未愈,新疾欲發,我若此時抓不住機會,我餘生就隻能止步破虛境,毫無寸進,我如何甘心?機會就在眼前,你莫要橫加阻攔!”
“可是……”劉寒誰欲辯。
劉懸喝道:“我若能突破破虛境,達到通靈境,便可一步登仙,于我于國,皆是好事。”
他二人因意見分歧,争執不下。
風不徹悄悄湊近千裡小淨,暗聲詢問:“可有脫困之法?”
千裡小淨默默搖頭,低聲道:“他已是破虛境,雖因舊傷未能将凡軀練成金剛不壞之軀,但破碎虛空,彈指取命,易如反掌,今日這局面,已由不得我。”
“你要替他療傷?”風不徹一驚,“不行,你近日頻頻動用靈力,怕早已……”
千裡小淨打斷道:“我若不從,你們全要白白送命,你看那劉懸,滿目癫狂,早就被境界困瘋了,他真的會為了療傷殺了所有人,而我又沒有一敵之力,隻能順從了。”
風不徹此刻真是恨透自己的弱小無能,若自己也身負大神通,哪會讓一個糟老頭威脅了去。
“将小馬放了吧,我替你療傷。”千裡小淨主動向前一步,舉止文雅,落落大方。
劉懸将馬清霜扔了出去,嘿了一聲:“還是你懂得審時奪度。”
馬清霜被掐得劇烈咳嗽,爬起來,追了千裡小淨兩步:“你别去!若是他敢亂來!我皇兄勢必踏平百琉國!”
“何必枉送性命。”千裡小淨淡淡一笑,“今日一遭許是我人間一劫也未可知,還是順應天道,一切随緣吧。”
“我觀你丹田裂如蛛網,稍稍聚氣,恐怕就會丹田破碎,多年修為毀于一旦。”千裡小淨步态從容,上下打量劉懸,“想要根治,丹田需要修補,一時半刻難以治愈。”
劉懸急問:“需要幾日?”
“少則兩日,多則五日。”千裡小淨道,“放了他們,我跟你走。”
“不行!”
風不徹、駱靈現、馬清霜、張悍蒼四人異口同聲怒喝。
“雖然對于劉老祖來說,我隻是一個藏玄境巅峰的螞蟻,但是,拖住片刻,我還是能做到的。”張悍蒼大手一揮,将手中那柄冷光萦繞的厚重鋼刀直指劉懸,“我拖住他,你們走!”
劉寒誰向前一步,嬌豔的臉上滿是寒意:“小小蝼蟻,還不值得老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