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印好像真出去玩了——
起因是連續兩天,DL都鴿了别人的訓練賽。戰隊之間問來問去,最後問出來:是因為淩印真跑出去玩了。這直接将一衆規規矩矩——至少在網友眼裡規規矩矩的選手們驚得不輕。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
一個完美無缺,信仰堅定,意志堅強的偉大職業選手說出那種話本來就是重罪,還敢翹訓練賽,還一連翹兩天!那可是要殺頭的!你還拿不拿冠軍了?你是不是想輸比賽?你有沒有職業精神?你瘋了嗎?
果然,對淩印說出“出去玩”這種話加以指責的人越發癫狂,惡狠狠地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起來。網絡風向卻神奇地沒有變成圍剿的狂歡,反而被另外一種輕松的輿論襯得像在玩審判長和犯人的過家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怎麼真出去玩了
——我去我都不知道說啥
——這麼狂野的嗎?風神
——惡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風神還有喜劇天賦
——真跑出去了?
——我操這哥們真牛逼啊,我刮目相看
——職業選手翹訓練賽?就這點職業精神
——假的吧?風神真跑出去玩??
——牛逼
——純路人,聞風趕來看熱鬧
——活該拿不到冠軍
——好搞笑啊你們這些人,罵着罵着突然發現人家真玩去了
——網友:有本事你就跳下去;淩印:拜拜~
凄涼的訓練室。
樂安易摸摸下巴:“好奇怪啊,突然感覺那些罵聲一點都沒有攻擊性了。”
頗有一種把鬼放太陽底下結果發現原來隻是個生活不如意的小可憐蟲即視感,長得可怕隻是因為三十天沒洗頭發。
宋天桦罵道:“還玩手機,給我訓練!淩印幾天不訓練能行,你能行嗎???給我有點清晰的認知!”
“排着呢排着呢。”樂安易撂下手機,嘴裡嘟囔着:“哎呦宋哥你别火這麼大,那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你沖我們發脾氣也沒用啊,你學學輝哥,冷靜一點。”
趙輝四平八穩地坐着跟他們頭秃了一半的數據分析師說話。
宋天桦:“哼。”
樂安易又摸起手機偷偷看,他真是怎麼也沒想到輿論會變成現在這樣。
主要是這話題和前兩天那個話題遙相呼應,實在有種莫名的滑稽感。
一天前大家還在用“你竟然賽訓期間還想着出去玩”來橫加指責。大有一種你要真敢出去玩,你風神的形象将立馬崩壞,你将永遠喪失成為一名偉大職業選手的資格,從此以後你隻配輸,不配赢。
罵是這麼罵的,但估計那幫人也對淩印到底靠不靠譜心裡有個标尺,覺得再怎麼罵,他也就是受受委屈,總不可能真的跑出去玩。畢竟那可是風神。
結果一天後就冒出這麼個标題——“淩印好像真出去玩了”。
尤其是這個“好像”,仿佛誰當頭給了他們一悶棍,不敢相信似的。
淩印這一舉動。就像十字架前,人家判官正一臉嚴肅地在高處細數他的種種罪責,說他道德敗壞,說他不敬畏神,說他這說他那,圍觀群衆沉浸于人類如此高尚,人性如此偉大的想象當中。淩印突然笑了一下,說判官你的褲子拉鍊沒拉,還有我站得有點累,我先走了。
然後把綁在身上的十字架往旁邊一扔,跳下審判台就悠悠然走了。
留下哄然大笑的觀衆和判官——繼續審判呢?他褲子拉鍊沒拉都暴露了,别人都笑他怎麼審判;拉褲子拉鍊呢?那豈不是就說明他隻是個需要低頭拉褲子拉鍊的普通人,威嚴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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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子?!”曲星驚恐地睜大眼:“這玩意能配酒嗎?淩印你把我賣到什麼地方來了???”
“放心吧。”木質吧台後,被風沙吹得皮膚有些粗糙的年輕人笑起來:“去毒了的。”
“它原來還有毒??”曲星眼睛睜得更大了。
淩印手裡捏着一個小杯子,杯裡的酒隻抿了一口。他側身支着頭,笑意盈盈地看着曲星。
“能吃,我媽說淩印一歲多就吃過這玩意。”夏會說:“所以才性格那麼毒。”
曲星勾着他的手,驚奇道:“你為啥要吃這個?”
“我怎麼知道。”淩印彎着的眼裡眸光閃爍,一錯不錯地看着曲星:“他們給我吃的。”
夏會被這嚴重侵害單身狗權益的目光灼傷了,他捂了下眼睛:“我看不下去了,你倆慢慢恩愛吧。”
“東西你們自己拿,配方在這,我記得淩印會調酒。”說着,夏會跳過地上亂七八糟的塗鴉破木桶,“我要找媽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