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印浴室離房門口有一段距離,浴室隔音又太好,曲星隻聽見幾聲不真切的吵嚷。洗完澡出來直直撲向淩印的床鋪,扒着淩印蹭了一會。接着鑽進被子:“你去洗吧!”
“嗯。”淩印揉揉他剛吹幹還帶着些微涼的發絲,起身進了浴室。
浴室水聲很快隔着門不真切地傳出來。鬼使神差的,曲星支起身子向裡看了看,有種想闖進去的沖動。
門為什麼不是透明的。
好想看淩印脫光衣服的樣子……
燥熱……
曲星猛地倒回去,拿被子把自己捂了一會。一直捂到喘不過氣,才唰地掀開被子,為了轉移注意力,撈起手機,随便點開一個錄像,就着美人隊長洗浴的水聲看。
看倒是能看進去,就是他可能天生腦子喜歡多線并行式思考,屏幕中的英雄甩幾個技能,他腦子就會閃過一瞬打在牆壁上的水滴,臉,脖子,腹肌……腿。
他懶得管,任由錄像畫面和狂奔的想象一起發生。等聽到水聲停下,門被打開。狂奔的想象停下了,錄像也看不進去了。曲星迫不及待撂開手機,湊過去抱着人狠狠聞,将沾着淩印體溫的洗發水和沐浴露香氣吸了個遍,才心滿意足丢開手。這才隐約想起剛剛外面的吵嚷,随口問:“他們在外面吵什麼呢剛剛?”
“打架呢吧。”淩印靠坐着,漫不經心撥弄曲星柔軟的發絲:“怎麼不染頭發了?”
“不知道染什麼色,感覺好看的都被我試過了。”曲星蛄蛹幾下把自己橫過來,腦袋放淩印腿上道:“而且老染傷發質,得讓它養養。”
淩印勾着他的發絲:“現在已經養好了。”
“确實。”曲星頓了一頓,笑着仰頭瞅他:“你是不是想看我染,有喜歡的發色?”
“之前壁紙一直是你粉頭發的照片。”淩印坦誠道:“很好看。”
“你以前壁紙是我?”曲星眯眼:“那為什麼要換掉??”
淩印低笑:“我怕你覺得基地裡有個人對你心懷不軌,跑了怎麼辦。”
“哼。”曲星收回視線:“這有什麼,小梅花從頭到腳都是我的照片我也沒怎麼樣啊。”
淩印想到小梅花就隐隐嫉妒,狠狠一捏曲星的臉頰。曲星被人捏慣了,根本沒覺着這是對他的小懲罰,自動忽略臉上的疼痛,一把揪過淩印的手親。
他改口道:“不過我要是知道你有這麼喜歡我,肯定會故意往歪了想,然後借機調戲你。”
淩印輕笑着揉揉被他捏過的臉蛋:“那太好了。”
“啊~”曲星爬起來心癢癢地抱着淩印又揉又蹭,随後胡亂親他幾口:“你怎麼這麼招人喜歡。”
淩印笑着将人摟住,也往他唇上一印,道:“睡覺。”
“……”
小情侶在兩個隊友的想入非非中純潔地抱着睡了一晚上。
曲星每天起得比淩印還早。但收拾得很慢,刷牙也慢,洗臉也慢,還得稍微照顧一下發型,就算是每天在基地也得選一身帥氣的衣服。好容易收拾完,還要認認真真吃個早餐,吃完了還得踩滑闆玩兩下。忙得不行。因此每次都跟睡到最後才起洗把臉毛都不梳的江霖前後腳進去。
進訓練室的時候不知道淩印已經被江霖和樂安易用眼刀子刮了半天。
淩印壓根不管,聽見曲星的滑闆滾輪聲才微微一動,牽了牽他的手。
江霖很想扭頭看看他家AD狀态怎麼樣,又怕星星不好意思,僵着脖子沒敢看。好在他已經提前在星星的椅子上放好了軟軟的墊子。
然而曲星隻是低頭瞥一眼那墊子,“這誰的。”
淩印循聲扭頭。看見墊子就知道怎麼回事,他心中冷笑,面上平靜:“不知道,丢了吧,都髒了。”
“哦。”雖然曲星沒看出來哪髒,但風神說髒了那就是髒了,于是拎起那軟乎乎的可愛小墊子。倒沒往垃圾桶丢,隻是随手抛向角落那個單人小沙發。
江霖:“……”
淩印到底什麼毛病!!他原來是個虐待狂控制狂嗎?!都這樣了還不讓人家坐得舒服點??星星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這麼聽話?
一邊是三年的小隊長,一邊是人見人愛的星星。江霖真讨厭淩印又讨厭不起來,而且小情侶之間的情趣他也不好插手。可又見不得星星受委屈。不由得傷心難過,發出一聲悲戚的歎息。
“咋啦霖霖?”曲星坐下去看向他,順便擡手捋捋他亂七八糟的頭發。
江霖頓時更加難過了。
這麼陽光溫暖的小太陽竟然會被淩印控制!
他猛地撲向曲星,抱着他就嚎起來:“嗚嗚嗚嗚嗚嗚我們對不起你。”
何巍辰:“傻逼。”
淩印不忍直視。
不知道這人是腦補了多少才能把自己整得這麼悲傷。他想說他們昨天什麼都沒幹,但想了想,都這會兒了,江霖這貨肯定不信他。
沒事。讓星星安慰去吧。
如果江霖是單純哭曲星肯定安慰他。偏偏他還說了句“我們對不起你”。
曲星剛要放他背上的手轉了個彎,擡手掐起他的小臉蛋兒,笑得陽光燦爛:“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江霖就隻是嚎。
曲星等不到答案,狠狠把他剛幫江霖梳理好的毛揉得比剛才還亂,順便撕了幾條紙巾給他綁了五六個小辮。擡腳一踹,将他連人帶椅送回原位,道:“雙排。”
曲星很快就把江霖對不起他這事兒忘了,因為他也實在沒找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趁着訓練的幾個空隙,捧着手機不知道神神秘秘幹什麼。
淩印問他,就狡黠一笑,說是驚喜。
過了幾天,一場比賽結束後的某個上午,淩印第一個進訓練室,人沒看到,先看到了驚喜。
淩印默然看着自己位置上從上到下的一片粉色。他家星星可能是誤會了什麼,覺得他喜歡粉色。
鼠标墊是紫色,除此以外從鼠标到鍵盤再到耳機乃至于線都是粉色。還有壁紙,也被換成了他最喜歡的那張粉發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