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着睡意把小寶哄睡放在搖籃中,她立刻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雲挽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突然,一陣濃郁的酒氣竄進她的鼻腔中,床邊似是坐着人一直在看着她。
她猛然驚醒,下意識正欲驚呼,一道炙熱的吻夾雜着酒香撞在她的唇瓣上,男人的唇齒如攻城略地般把她的呼喚聲吞入腹中。
她伸手推搡着男人銅牆鐵壁般的胸膛,小聲呼喚道:“...陸譽...承玉,你喝酒了?”
陸譽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抱着她、親吻着她的唇瓣,眼眸中卻閃過一抹淡淡哀傷。
雲挽被親着渾身沒了力氣,也不知究竟親了多久時,陸譽不知從何出取出一個精緻的錦盒放到了她的懷中。
她問道:“這是什麼?”
“我送你的禮物。”陸譽有些不自在道。
雲挽親吻後的泛紅濕漉漉眼眸中滿是疑惑,“為什麼要送我禮物?我最近有幹什麼嗎?”
陸譽垂眸淡淡說道:“想送便送了,打開看看你喜歡嗎?”
雲挽的手指在盒子上摸索了許久,都沒能找到打開的地方,陸譽見狀,便幫她打開了盒子。
刹那間,盒中迸發出的光芒讓雲挽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巴。
一套閃爍着光芒的珠寶金頭面靜靜地躺在錦盒之中。
沒有人拒絕首飾的魅力,雲挽也不例外,她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上面的彩色寶石,小聲問道:“這是紅寶石嗎?這是桃花的樣子嗎?”
“是的,簪子上的桃花是粉玺,耳墜子是珍珠。”
陸譽看着雲挽眼中閃過的歡喜,他的唇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不過片刻,雲挽卻突然合上盒子,往陸譽的方向推了推,小聲說道:“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要。”
陸譽輕嘬上了她的唇瓣,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可是,這是我第一次從姑娘東西,以後還會送你更好的。”
雲挽心中的情緒被陸譽“以後”這句話瞬間引爆,她不敢望向他,眼淚瞬間如斷裂的珠串滾落在地。
想着杏花在門口一定看到了陸譽進來,雲挽用盡全身力氣推搡着陸譽,哭着說道:“你走,我...我不能...不想見你。”
陸譽雙手箍着雲挽,讓她正坐在床邊,“挽挽,你在顧慮什麼,為什麼不來尋我。”
說罷,他不等雲挽回答,微醺着自顧自分析道:“到底是因李娉婷?還是因為你的早死前夫?”
“李娉婷不會是我們之間的障礙,一定就是你早逝的前夫。”
陸譽臉色陰沉說道:“你不要念着他了,他都埋進黃土了。”
“你搬回來吧,蘭庭軒不會有第二個女人住進來的。”
陸譽一本正經地分析,被雲挽哽咽的話語打斷:“你能不能不要成親?”
雲挽一顆心仿若被千刀萬剮般,整個胸腔的心髒仿若緊攥着捏緊,她不想看到陸譽成親,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
她在等陸譽一個回答。
陸譽沒有說話,隻是親吻上了她的唇角,輕嗅着她脖頸處的馨香:“不要說這些不可能的話。”
說着,陸譽把她抱進床榻,難以壓抑的聲音中,他在她的耳邊說道:“搬回去吧,不要離開我。”
“我會護着你的。”
“明天一早,我就派人給你搬。”
雲挽想着侯夫人那日的脅迫,她還記着被教規矩時的鑽心痛,在這深宅大院中,她們處置她仿若捏死一隻小鼠一樣簡單。
她含着淚水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要回去。”
陸譽停下了動作,發紅的眼眸瞬間變得冰冷,他聲音沙啞說道:“挽挽,我現在在哄你,你不要說一些讓我生氣的話。”
一整夜,雲挽轉着頭不願看向陸譽,眼眶淚水一直在流,緊咬着唇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第二日,酒醒後的陸譽仍然記得他昨夜的話,一早就派人又把她的東西搬到回到了蘭庭軒的右廂房,但杏花看她的眼神卻愈發冷漠。
雲挽看着桌子上閃着光茫的頭面,想着陸譽昨夜哄她的話語,眼眸中滿是眷戀和委屈。
自那之後,兩人閉口不談李娉婷和早逝前夫的事情,隻顧着每夜歡魚時的溫情。
直至幾日後。
前一夜,陸譽好似瘋魔有心事一般,折騰了整整一宿。
雲挽強撐着酸軟的腰肢,站在窗邊輕聲哄着剛睡醒的小寶,擡眼間,便瞧見陸譽身着一襲暗紅色長袍離開了蘭庭軒。
她的心中咯噔一跳,四肢瞬間變得冰涼,聲音顫抖地問道:“圓圓,他要去哪?”
圓圓抿了抿嘴,半天都沒說出來。
雲挽慌張再次問道:“求求你,你告訴我,他要去哪?”
圓圓小心翼翼道:“...去安國公府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