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謝長離轉身拉過裴賦雪的手,大步流星走遠。
就這麼簡單一個動作,沈裁雲驚在原地,裴賦雪大腦停擺。
沈裁雲深沉探究的目光再度落在裴賦雪身上,目送他們遠去。
謝長離竟是直接拽着他來到淩霄峰,一路上曳過無數驚訝到難以忽視的目光,直奔經雪殿,這不是他之前住的地方嗎,按理說謝長離就算繼承閣主,也應該住進無相峰,太虛殿才對。
“知道拜師禮是怎麼一回事嗎?”他聲音冷冷傳過來,似寒梅初綻。
裴賦雪心下不解,又怎麼惹到他了,嗫喏道:“不知……”之前雖然拜師淩霄峰主,也隻是草草了事,連拜師禮都不曾舉行。
謝長離今日似乎格外有耐心,“三叩首。”
裴賦雪依言跪下,叩首三下。
“呈拜師貼。”
裴賦雪愣愣看着他,手抓衣角,“我……”
“今日下去準備,明日交給我。”
“敬茶。”
裴賦雪沏了一杯茶,敬給謝長離。
謝長離淡淡呷了一口,嘴角淺勾,說不出笑沒笑,随後從懷中拿出一枚翡翠玉佩,贈與裴賦雪。
“禮成。”
裴賦雪此刻心中說不出的詭異,聽到“禮成”兩個字,心也跟着顫了一下,摩挲着手中的翡翠玉佩,“閣主,這是什麼?”
“你叫我什麼?”
“……師尊…”
“不是什麼,”謝長離漫不經心道,裴賦雪剛松一口氣,下一句話就把他劈的外焦裡嫩,“不過是隐閣閣主令,見此玉如見我。”
“這……這太貴重了,我……我不能收。”
謝長離視線掃過來,裴賦雪瞬間就屈服了,他深知謝長離為人說一不二,他認定的東西就不會改變,送出去的東西也不會再收回來。
“謝謝師尊。”
“不必如此客氣,下去休息吧。”
随即引着裴賦雪來到偏殿,“先就在這裡将就一宿。”說完便轉身離去。
裴賦雪此刻内心說不出的苦楚,隻覺造化弄人,之前經雪殿冷無人煙,沒人跟他搶,他都住正殿,基本不會來偏殿,如今被鸠占鵲巢,落魄至此。
看這偏殿一如當年,粉塵不沾,應該是經常有人來打掃的原故,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誰安排的。
經雪殿有謝長離這尊大佛,也算是蓬荜生輝了,果然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哪有當年他住時那落破樣。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近鄉情怯。
沉默半晌,翻身下床,既然閑來無事,不如好好的逛一下隐閣吧,
今時不同往日,之前他不會禦劍飛行,在隐閣幹什麼都畏手畏腳,十分麻煩,後面修為傍身,禦劍飛行不過執掌之間,卻再也沒有機會來隐閣看一眼,錯過今天這次機會,不知何時才能故地重遊。
他逛的随意,沒想到一不留神就逛到了玉清峰,再度遇見沈裁雲,拱手行禮道:“見過師叔。”
沈裁雲笑道:“多禮了。”
“你在參觀隐閣嗎?”
“嗯。”
“你可知你面前這塊刻滿名字的石碑是什麼?”
“師侄愚鈍。”
“這是功德碑,凡隐閣有大功大德,或者修為上頗有造詣的人,他們的名字都會被刻在這裡,流芳千古。”
裴賦雪聞言認真看過去,看了一圈也沒看見謝長離的名字,隻覺自己眼花,正欲再看一遍。
許是看出來他的疑惑,沈裁雲開口道:“你是再找閣主的名字嗎?”
裴賦雪點頭把目光轉向她正欲開口詢問,沈裁雲就失笑道:“這上面沒有他的名字。”
沒有他的名字?怎會如此?裴賦雪心下震驚,且不說謝長離有沒有大功大德,單就一個修為上頗有造詣,他就該被刻在這上面流芳千古。
迎上裴賦雪疑惑的目光,沈裁雲再度開口道:“剛才忘記說了,還有一個大前提,就是不犯隐閣的四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