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音回到房内,楚宵臨正坐在桌邊喝茶,他等了沒多久,還以為周序音今晚睡鹭羽那邊了,沒想到她還是回來了。
周序音問道:“這個時辰還有熱水嗎?”
楚宵臨忘了剛剛要問的話,走出去瞧了一番,“那你得等會兒,我去幫你瞧瞧。”
過了一炷香,熱水送來了,滿滿一桶擡入她的房間,周序音不等楚宵臨多說便關上房門寬衣沐浴了,她很累,想泡個熱水澡好好舒服一下。
坐在外間桌邊的楚宵臨喝茶看着那道門,問道:“你明天搬走嗎?”
周序音睜開眼道:“不搬了,搬來搬去也麻煩,就再住兩晚。”
她若是搬回去,隻怕又要提防薛景何,還不如繼續住這兒安心些。
“是公子要我搬走嗎?……”周序音忽然意識到可能是自己麻煩到了他,可楚宵臨道:“我自然沒那個意思,你在想什麼呢?”
“我以為你半夜幫我去打水,有些麻煩……”
“有什麼麻煩的?不就裝滿一桶水,花一些内力,很快就熱了。”
周序音低頭看着蕩漾的水波,“這是你用内力加熱的?”
“火燒起來太慢,你怕是等不及要睡。”
周序音此刻不僅被熱水包圍,更是被他的暖心體貼道:“謝謝你。”
“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公子請說。”
“你沐浴完之後我能使用嗎?我省得再去燒一桶了。”
周序音一下臉紅,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洗澡水,“……”
楚宵臨道:“我喝了酒,染了不少酒味,不洗不行。”
周序音隻得回道:“……哦,好。”
“你一個天天洗澡的小姑娘,白天也安安靜靜的不亂蹦亂跳,洗完估計那水就跟剛才一樣,得節約利用。”
可她今天蹦跶了,還跑得很慌,也出了汗,周序音三度低頭,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等周序音穿着中衣出來,楚宵臨瞥眼過去,仿佛回想起在臨安姜家的那個夜晚,那時的她也是這副模樣,看着令人移不開眼,“……”
見楚宵臨起身,她讓開之後一路盯着直到他寬衣解帶,見她如此楚宵臨笑道:“怎麼?想進來參觀?”
周序音連忙搖頭,她不過是在意那盆洗澡水,楚宵臨又是勾唇一笑,“那替我把門關上。”
周序音這才反應過來,颔首将門關上,坐去他的榻上等待,她時不時張望一下裡面,可隔着門又隔着屏風,什麼都看不見。她聽見楚宵臨入水的聲音,心裡緊張了一下,竟脫口問出,“還行嗎?”
“什麼還行?”
她是想問洗澡水有沒有問題,這樣一來隻能硬着頭皮問道:“……水溫、還行嗎?”
“還行,冒着熱氣呢!”
她走下榻,又走去門邊往裡面仔細瞧了兩眼,楚宵臨卻通過銅鏡那兒的倒影看到她站在門口的樣子,忍俊不禁。
他方才那麼一說,周序音當真十分在意這洗澡水,他低頭看了下水面,這水溫和清澈,還散着芬芳,他怎麼可能嫌棄。可他還是想要戲弄一下周序音,見她湊到了門口,他點了一串水珠擊打出去,門震了一下,因為沒在内上拴,所以吱呀一下就開了大半,周序音就這樣隔着屏風清晰地看到了楚宵臨上半身的身影,“……!”
她連忙轉身,可楚宵臨還是抓住了她,“你在偷看?出乎意料啊。”
周序音一時情急找不到什麼合理的借口,楚宵臨道:“想看進來,看光了也不要你負責。”
周序音背對着這邊搖搖頭,楚宵臨戲谑道:“當真不看?那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周序音連忙轉身又把門帶好,走回榻上躺下深深緩了口氣。
等楚宵臨出來,她已在榻上睡着,這塌地方不大,還有些硬,睡起來并不舒服,楚宵臨想想還是将她橫抱起身送去了房裡,給她蓋上被子拉好床帳,最後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次日的複賽稍許有些看頭,畢竟最差的那批已經被踢出局了,現在上場的都是能打幾個回合的,不過遇到薛赫言,幾乎都是一兩招就解決。
周序音覺得他今天更帥了一點,因為他繼承的不是薛景何的血脈,而是那天下排行第二的魏鶴嶺的武學天分。魏鶴嶺一直處于江湖前三,等他兩儀心經上下卷都修煉成功的話,說不定能奪第一。
以薛赫言目前的排名來看,中原武林大概六七左右,若是加上昭明神宮跟明光教,可能前十也難保。她由衷地希望薛赫言能盡快打通封閉的經脈,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到那時他夙願已償,便可安安心心地娶她為妻,從此兩個人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正想着,複賽一場輪到了萬星辰,聽到她的名字周序音立馬打起了精神,聚精會神地看去擂台,誰知下一秒那司坦祥宣布的竟是禦景山莊的司悅含。
司悅含昨日兩場不過十招便解決了對手,武功算是不錯的,她回到坐席之際,有諸多愛慕的眼神追随着她,就連薛赫言都對她一笑獎勵,“不錯。”
當時她看着有些羨慕,如今她對上的是萬星辰,不知誰勝誰負。出于好奇心理,在她們開戰的時候,她忍不住問向身旁的楚宵臨,“公子,她們誰能赢啊?”
楚宵臨反問:“你希望誰赢?”
直接說出口周序音覺得有些不禮貌,但還是小聲吐露了自己的心聲,“那自然是星辰。”
楚宵臨靠近她,回應她,“我也是。”
周序音看着他道:“那她能赢嗎?”
楚宵臨又仔細看回了擂台,“目前不好說,兩個人看起來勢均力敵。”
萬星辰用劍明顯不如甩鞭,即便如此她還是極力應對,就在大家以為她險要被揮下擂台之際,她居然踩着邊緣虛移了半圈,繞到了司悅含的後側面,旋即翻身一腳将她踹了下去,台下登時驚呆,“瞬間反轉了?”
“萬星辰有進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