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想要參加修複小組嗎?”
“我其實隻是随便看看。”
兩道聲音同時在生産部檔案室響起,範迎先是一愣,然後順着池元生說道:
“是的,主管,我……對修複小組感興趣,所以想要了解生産部其他組的生産流程。”
池元生說:“算上正式入職的那一天,你才第二天加入生産部……”
随着池元生的第二次質疑,範迎再次放輕了呼吸。
“但從那一天組長考核來看,你的技術底子非常硬,我個人覺得你會很适合這個小組。”池元生臉上露出憨厚。
範迎松了一口氣。
看起來池元生沒有把她進入檔案室和異常聯系起來,隻是在單純關心她的工作狀況。
“不過這都要你先适應自己的工作。若你以後對修複小組感興趣,可以再找我。”
範迎和池元生一同走到檔案室的門口時,池元生推開了門。
“憑借你的敏銳,一定也能修複其他小組存在的‘問題’。”
聽到範元生的這句話,範迎的心再次提起。她覺得池元生像是話中有話。
她忍不住側面望去,隻看到一張憨厚的臉。
“好的,主管。我會先熟悉接口組的工作。”範迎回答。
見池元生仍然站在門口,示意她先離開檔案室,範迎便先走向走廊。
就在範迎跨出檔案室門口的那一刻,她和池元生擦身而過的瞬間,她聽到一句音量壓得極低的話。
“自異常發生後,你是第三個進入這個檔案室的人。”
範迎馬上轉過頭,卻依然隻能看到一張憨厚老實的臉,剛才那句話仿佛隻是她的錯覺。
在寂靜的走廊上,範迎和池元生一前一後站在檔案室門前,走廊的燈光在他們之間劃分出鮮明的界限。
範迎維持着不變的表情:“原來檔案室原來也發生了異常。昨晚的異常原來不隻是在辦公區域嗎?”
範迎的話落地後,池元生依然保持着憨厚的表情,範迎則臉上浮現出好奇。
二人無聲地對視。
就在這時,池元生的手環震動,他望了一眼信息後,再次看向範迎。
“我要去處理昨晚異常留下的問題了,希望你盡快适應接口組的工作。”
目送池元生漸漸遠去,範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異常發生前,池元生已經非常繁忙。
在異常發生後,生産部大多數設備出現故障後,池元生的工作内容恐怕更加充實。
在這麼充實的工作間隙中,池元生還有空進入無人管理的檔案室嗎?
“我是第三個進入檔案室的人,那麼其餘兩個進入檔案室的人是為了檔案,還是為了異常?”範迎輕聲道。
“很抱歉,您沒有權限查看3樓監控的權利。”小有的聲音在耳機響起。
“那麼如果是主管,就可以查看監控了吧。”
範迎瞥了一眼正對着門口的監控。池元生真的是恰好撞上她嗎?
午休結束後,範迎再次回到了接口組的隔間。
白明知則又去參加了臨時會議,隔間裡隻剩下羅同方和她。
“範迎,白明知去開會後,你坐在那裡發呆一個小時了。”
羅同方:“等我們的白組長回來,你可要想好借口。”
“我沒有在發呆……”
就在範迎想要解釋時,門口傳來一陣喧鬧。
透過設備的縫隙,範迎看到了兩個老人大跨步走入了生産部,直直奔向會議室。
“那兩個讨厭的董事又來生産部鬧事了。”羅同方說,“昨晚的異常肯定給他們一個絕佳的理由。”
似乎看出範迎的不解,羅同方壓低了聲音:“他們是董事會的一對夫婦,那個前襟挂着八角菱形胸針的男人是尚随流,身上墜着一串飾品的女人是八逐波。”
“他們是董事會裡最反對生産部的兩個人。”
在範迎和羅同方的注視下,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
隻見尚随流擺了擺身前的八角菱形胸針,走出了會議室:
“如我所說,如果今年生産部KPI不能完成,我會在年終會議向各位董事提出我的意見。”
八逐波緊跟尚随流身後,随着她的小碎步,一串飾品碰撞,在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沒錯,我們夫婦二人不可能坐視腐蝕公司的部門存在。隻是一個異常就弄垮了整個部門,這次的年終會議上,你别想找别的理由。”
尚随流和八逐波消失在電梯間後,一陣喧嘩在辦公室響起,兩個董事的話像是徹底點燃了生産部員工的不安。
站在會議室門前,池元生冷靜道:“我們還有一個月,現在還不能決定年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