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馮蘇的雕像旁,尚随流扭了扭胸前的八角菱形的袖珍,他望着高處的代言人屏幕,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計劃很順利,按照我們的計劃,這一次家族一定可以在公司奪下重要位置。
“我們再也不用看申景天的臉色,她不過是後天的對話者,根本比不上天生的對話者。”
八逐波擺正了胸前的狐狸披肩:“怎麼這次突然轉變了目标?之前不是在一直處理生産部那邊的嗎?”
聽到“生産部”三字,一抹陰郁的顔色閃過尚随流的眼睛:
“我沒有打算放過生産部。在年終會議的時候,就算池元生變出再多的的昆蟲玩意也逃不了。”
在被AI亂流入侵了兩次後,尚随流沒想到生産部居然還能維持下來。
從他得到的消息來看,一個姓“範”的新員工解決了AI亂流帶來的問題。
檢查第二次AI亂流的入侵時,他見過那個嚣張的新員工。
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那個新員工有點眼熟。
尚随流滿是皺眉的臉聚起更深的紋路,他并不是在公司内見過她,好像在更久之前,在AI戰争期間曾經見過她。
“對了,她今天沒有偷偷溜出來吧?”尚随流轉向八逐波。
“今天這種場合,當然不會讓她跑出來。”
八逐波擡起手,欣賞了一番手上的翡翠戒指:“但是市場部那個主管會這麼容易踩坑嗎?他和金融部的一樣滑不溜手。”
“哼。比起金融部的那個隻看重利益的,谷逸仙這個人有一個很大的弱點。”
尚随流望向擁擠的人流:“他最喜歡熱鬧的場景。隻要把場子炒得足夠火熱,他不在意被麻煩纏上身。”
……
在擁擠的人流,有三個風格完全不一樣的人走在了一起,一個男人一直托着眼睛,一個女人分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情緒,最後一個女人則是一臉狐疑時不時瞥向男人。
邱捷漣望了一眼白明知:“雖然我個人很承認範迎組長的改裝能力和豐富的想象力。但是我們組長這個計劃聽上去真的很不靠譜。”
應千琴糾正:“白明知并不是修複小組的,不能用‘我們組長’稱呼組長。既然組長想要嘗試,那麼我會去幫她。”
這語氣怎麼聽上去這麼像“既然孩子喜歡,那就随她去”。
邱捷漣吞下這一番話,她開始有點後悔答應幫助範迎。
倒不是因為計劃多麼危險,而是這兩個隊友看上去都不太正常。
應千琴這個看上去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的就算了,畢竟是從敖業任手下出來的,所以像機器一樣也很正常。
但是今天的白明知實在太詭異,比平常工作時間看上去還不正常,她已經看到白明知“調整”了他的眼睛好幾次。
沒錯,就是調整,白明知擺弄眼睛的動作自然無比,就像是把歪斜的領子擺正一樣。
“好了,這裡是最後一處了。”
應千琴的聲音拉回了邱捷漣的注意力,隻見應千琴輕輕往地上放了一個盒子,如同從地上撿垃圾般自然,周圍甚至沒有一個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邱捷漣很懷疑應千琴是不是有别的兼職,比如說便衣,哪怕在做壞事她的态度也可以如此平靜,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邱捷漣說:“說起來,你們不好奇嗎?範迎這個方法真的有用嗎?隻是憑借這十幾個盒子,就能獲得代言人的資格?”
聽到範迎的委托後,邱捷漣感到不可置信。
這個方法确實很“生産部”,也就隻有他們能夠在短時間搞到生産廢料,但是聽上去更像是“破壞”而不是“宣傳”。
“啪嗒。”
回答邱捷漣的是一聲清脆的物體掉落聲,邱捷漣瞪大眼睛。
白明知自然地撿起了地上的眼睛,他拍了拍眼睛,然後默默裝回眼球。
“你,你的眼睛,怎麼……”
邱捷漣指着白明知的左眼,隻是勉強擠出了幾個字,震驚得根本無法說出完整的話。
似是看出邱捷漣的震撼,白明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說的是左眼嗎?沒關系。這隻眼睛還要進行整修,那個時候會好好消毒的。”
“不是消毒……”
邱捷漣餘光掃見不少的人都停下了腳步,一臉驚呆地看着白明知,顯然不隻是她一個人注意到白明知的眼睛掉在了地上。
邱捷漣甚至看到一個小孩拉着家長,用誇張的動作暗示自己的眼睛掉在了地上。
但是相比白明知,邱捷漣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她看到應千琴的手指放在一個黑色遙控器的紅色按鈕。
她記得範迎說過,必須先通知範迎才能按下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