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愧是Master。”莫裡亞蒂站在總部頂樓的落地窗前,修長的手指優雅地敲擊着水晶紅酒杯沿。
琥珀色的酒液随着他指尖的節奏輕輕晃動,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轉瞬即逝的痕迹。
透過杯中的液體望去,下方廣場上那些螞蟻般忙碌的黑衣成員們的身影都扭曲成了怪誕的形狀。
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窗外,橫濱港的夕陽正緩緩沉入海平面,将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不得不說,這座城市還是很合他胃口的。犯罪,遍地都是犯罪,警方在這裡就像擺設。
這裡簡直不要太适合他。
老教授突然低笑起來。系統這次可真是給他安排了個好地方,就像把狼放進了羊群。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罪惡的土壤,卻……
“看來簡單的引誘是不行了呢。”他輕聲自語,将酒杯舉到唇邊抿了一口。
引誘不了一絲一毫。
陳年威士忌的醇香在口腔中擴散,卻掩蓋不住心底泛起的那一絲苦澀。
金色的餘晖為他銀白的發絲鍍上一層華麗的光暈,卻照不進那副反光的鏡片之後。
樓下,藤丸立香正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黑色的西裝外套被晚風輕輕揚起,像一面孤獨的旗幟。
莫裡亞蒂的目光緊緊追随着那個身影,鏡片後的眼神複雜得難以解讀。
“不過這也就是你吧,”老教授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溫柔,仿佛在講述一個跨越溫柔的故事,“身為善,卻不仇恨惡。雖然為惡所煎熬,卻依然貫徹善。”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在玻璃上描摹着年輕人的輪廓,冰冷的窗面立刻凝結出一片霧氣。
突然,他捶了捶自己的老腰,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真是麻煩了,這裡可隻有我一個從者啊。”
深感自己背了一個重如泰山的包袱,不背還不行,難不成要放棄他親愛的孩子嗎?
“系統就會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冷笑一聲,單片眼鏡的銀鍊微微晃動,“你的目的我已經知曉了,至于我會不會按你的計劃往下走……”
莫裡亞蒂轉身走向辦公室深處,锃亮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擊出清晰的回音。
“那就拭目以待吧。”
最後的話語輕輕飄散在空氣中,帶着幾分戲谑,幾分期待,“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Master。”
“好了,差不多該出發了。”
餘音在空蕩的辦公室内久久回蕩,仿佛連空氣都在震顫。
因為這不僅是一場遊戲,更決定着這座鋼鐵森林未來的走向。
當最後一絲回音也消散殆盡時,窗邊那支紅酒杯上已經找不到任何指紋的痕迹。
唯有杯中殘餘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證明方才那場獨白并非幻覺,就像這座城市裡正在醞釀的陰謀一樣,真實得令人不安。
當然,莫裡亞蒂可不覺得這是陰謀,而是讓這座城市變得更好的規劃。
好的偵探不一定能成為一個犯罪顧問,但犯罪顧問卻能成為一個偵探。
所以他做點好事怎麼了?
而在樓下的街道轉角,藤丸立香突然停下腳步,若有所覺地擡頭望向總部頂樓那扇漆黑的窗戶。
總感覺剛才好像有人在看着他,而且還是熟人。
算了,回去跟織田先生分享一下,他今天交到的新朋友。
……
“啊,立香,你來了。”
中原中也坐在吧台前,指尖輕輕敲着玻璃杯,杯中的威士忌在暖色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澤。
他側過頭,看向剛推門進來的藤丸立香,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一個月前剛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新人,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嗯,中也。”
藤丸立香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向酒保招了招手:“一杯橙汁,謝謝。”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盯着自己手裡的酒杯,又看了看藤丸立香面前那杯澄澈的果汁,忍不住笑了:“……怎麼就隻要橙汁呢?”
藤丸立香眨了眨眼,表情無辜:“我才想問中也你怎麼點酒啊。”
他頓了頓,語氣認真,“我們都還沒到喝酒的合法年齡吧?”
中原中也:“……”
他一時語塞,盯着立香看了兩秒,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是啊,他們确實沒到法定飲酒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