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綱掌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在來合宿之前,他就一直擔心這兩個人的相性是否太過符合了。
果然不出所料,從早上五點起,這兩個笨蛋就一直在叫嚷,好像要把以前不認識所虧待的話一次性彌補回來。
就連隔壁音駒的貓又教練都有興趣來打聽,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麼前塵往事。
白鳥澤的鹫匠教練就更為直接,毫不拖泥帶水把二人拉進辦公室狠狠訓了一頓。
好不容易以為訓練的時候這兩個笨蛋會收斂一點,誰知道木兔那家夥跟孔雀開屏一樣,就連發個球都要往場外瘋狂招手。
“園子,你看到了嗎?!!我剛才打出來你說的那個阿什麼特大炮啦!!!”
“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炮啦——還不錯,再接再厲,繼續向我的水平靠近吧。”
站在攔網邊的佐久早聖臣深受其害,渾身散發黑氣地在那裡忍無可忍吐槽:“為什麼你們離這麼近還要這麼大聲說話......”
簡直就是深山老林中大猩猩的交流方式啊......
木葉秋紀離得最近,自然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過......算了,難得木兔一早上沒有出現消極狀态精神還格外亢奮,就原諒他吧。
木葉秋紀大度地想。
小見春樹and猿杙大和:能不能先問問我們的耳朵再原諒?
“akaashi——你看!園子給我送的據說是井闼山獲勝的秘密武器!”
“不,木兔前輩,我認為這隻是普通的南瓜籽。”
“akashi!!!這不是普通的南瓜籽,這可是我作為井闼山經理偷偷帶過來援助你們的道具!”
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的赤葦京治看着面前表情如出一轍的兩人,無奈地妥協道:“好的木兔前輩。”
熟練地把苦瓜臉的不靠譜前輩哄好後,他又将眼光投向木兔身邊還鼓着臉生氣的少女:“園子同學辛苦了,非常感謝你的好意。”
似乎覺得應該為自己解釋一句,赤葦京治又加了一句:“園子同學,我的名字是akaashi keiji,不是akashi。”
自從昨天枭谷的現任主将木兔光太郎和少女短暫的革命友誼升起後,他們這些被殘忍統治下的小角色也隻能被木兔一個一個拉過去對着少女自我介紹。
赤葦京治還記得剛來時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似乎不太願意面對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對方的涵養實在不允許,他甚至認為對方更甯願稱呼他為“京治”。
還有木兔前輩叫自己名字時,萬衆矚目的少女透過重重人群朝他看過來的眼神。
那是一道灼熱的,讓人難以忽視的帶着好奇與激動的目光。
赤葦京治隻與她對視了一眼就有些許狼狽地扭開頭。
明明是在前幾分鐘看上去十分冷寂又充滿壓迫感的眸子,但是在此刻,赤葦京治卻覺得,這種熾熱如同日射般的眼睛。
似乎隻在木兔前輩身上見過。
看着眼前吃飯時被木兔前輩帶來飯桌這邊的少女。
輪到他的時候,赤葦京治将自己的名字故意拉長。
果然看見原本還有些疲憊的少女一下子打起精神。
是壞心嗎,或許不是,隻是他得承認,這的确是在滿足自己私心中的那一點點好奇。
......
“可是,真的很難分清欸。akaashi和akashi什麼的......”少女有點為難的撓了撓頭。
旁邊難得一起陷入思考的木兔光太郎用手錘了一下手掌心,豁然開朗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這位就是一号akashi!”
“木兔,你太聰明了!我決定采納你這個意見!”
眼見着少女認同并且誇贊了自己的木兔光太郎立馬驕傲起來,隻是還沒等他回應的話說出來,少女又提出一個問題:
“但是,是要叫一号akaashi好,還是akaashi一号好呢?”
眼瞧着那邊的兩人又把腦袋湊在一起,就着自己的名字開始激烈的讨論,似乎從來沒有被考慮過的當事人隻能打斷他們:
“請等一下,木兔前輩,園子同學。”
黏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兩人聽見他的話後齊齊轉過頭盯着赤葦京治。
他上前幾步,低頭詢問少女的意見:“京治,京治就好。”
“既然園子同學已經允許我叫你的名字了,我想園子同學也不必這麼生疏。”
眼見着少女的睫毛似乎是因為不安而不停顫動着,自知這個提議太過失禮的赤葦京治不免有些責怪剛才不夠周全的自己。
他拉開自己與野菜園子的距離,收回了仔細觀察的不太禮貌的目光,帶着愧疚道:“抱歉,是我......”
“京治,keiji——聽起來好像某一件刑事案件......”
還未完全出口的道歉強哽在喉嚨,然後被少年死死壓在心裡。
故意忽視了少女後半句關于他名字天馬行空的聯想。
赤葦京治一向沒有什麼面部表情的臉此刻浮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恩,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