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本不應該在這的,蜷縮在他身側的少女。
兩人的手緊緊相握着,交疊在一起,倒顯得這個房間主人之一仿佛才是那個不速之客似的。
少女睡得并不安穩,黑發雜亂地貼在臉頰上,腦袋一點一點地馬上就要砸在床闆上。
佐久早聖臣趕緊接住了她即将碰到床上的腦袋。
好像是察覺到突如其來的觸感。
少女受到驚吓一般猛地跳起來,剛好和佐久早攤開的手心重重撞在一起。
“好痛——”
她面帶痛苦地揉了揉被撞得通紅的額頭,眼角浸出一點淚水,疑惑地看向來人:
“......佐久早?”
責怪的表情在看見來人是誰後便立馬變成了喜笑顔開的樣子。
她宛如看到救星一般,手舞足蹈地向少年尋求表揚:“佐久早,你終于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剛剛......”
佐久早聖臣看向少女半空中不斷揮舞的手,打斷了她未盡的話語,神色不明道:“麻煩你了,下次這種事可以直接叫我。”
然後玩家就被友好地“請”出了房間。
看着眼前毫不留情面被關上的門,玩家生氣地跺了跺腳,她大聲地對着裡面那個人喊道:“佐久早,我要讨厭你啦!”
門内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模糊聲音:
“随便你。”
玩家:更生氣了是怎麼回事!!!
.....
看着那邊從回來開始就沉默不語的人。
就連木兔在她身邊裝怪都無法提起興緻的少女。
宮侑用手肘悄悄戳了戳旁邊休息的宮治,試圖撺掇他:“她那天這麼厲害,難道你不想和她打一場?”
宮治瞥了這個笨蛋一眼,吐槽道:“你自己感興趣别拉上我。”
被戳穿小心思的宮侑惱羞成地怒踢了自家嘴臭的兄弟一腳,無奈被早有防備的宮治輕易躲開。
眼見着這不着邊的兩兄弟又要打起來,尾白阿蘭頭也不回地提醒他們道:“北那家夥在看着你們。”
感受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看過來的幽幽的目光。
剛才還戰火紛飛的兩人立馬安分下來,兩腿并攏,雙手老實地放在膝蓋上。
據某不知名戰地記者曾言:畢竟這倆個家夥DNA是一個體系的。
這邊,玩家心情并不是特别美麗,她作為這個世界唯一的主宰,竟然被NPC拒之門外了?
明明好感度也沒掉......
這簡直太過分了!!!
可惡的佐久早聖臣!!!
打定決心不再理佐久早的玩家賭氣似的在内心發洩。
就連木兔光太郎上場前一直對着她做鬼臉逗開心也沒辦法提起她的興趣。
她歎了口氣,準備出去透透氣。
東京的天氣已經逐漸開始暖和起來,但畢竟是春天,偶爾吹來的風還是會帶有一絲涼意。
穿着單薄的玩家蹲在角落手指無意識戳着腳下的地闆,眼睛無神地追随着不遠處一隻蝴蝶移動。
忽然,她模糊的視線範圍裡出現了一抹紫色。
本來以為是路過的誰,玩家低下頭不打算與人對視,現在她沒有心情去應付其他人。
誰知,那雙球鞋穩穩停在她的面前。
她緩緩擡頭,映入眼簾的是肌肉緊繃的小腿。
再往上看,是一條樣式簡單,被洗得幹淨的方格手帕。
他的聲音十分低沉,情緒的起伏很小,但還是能從中聽出他隐約的關切:
“不要哭了,擦擦吧。”
說話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似乎在不久前才聽到過。
玩家站起身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帕,上面還散發着微弱的皂角香氣。
聽到他的話,她下意識擡起頭反駁少年的話:“不,我沒有......”
“你在難過。”
笃定的語氣一下把少女還沒有說出來的話堵在喉嚨裡。
好像還能聽見不遠處運動館裡的回聲,排球擊地的悶響。
她有些尴尬地抱着臂,頭向一邊側去,略長的劉海随着頭的低下将少女的眼睛遮得嚴嚴實實。
沉默,還是沉默。
得不到下文的少女隻好小聲地嘟囔妥協道:“你說是就是吧。”
随後她又一副已經打起精神的樣子看向面前長得有些熟悉的人。
深綠色的發色,紫色的校服,好眼熟......
但此刻并不想動腦子的玩家一心想要把眼前這個破壞氣氛的家夥趕走:“好吧,你該回去訓練了。”
巨大的身高差不得不讓她使勁踮起腳來,少女用危險的語氣呲了下牙:“不然我就告教練!”
随後将右手伸直威脅似的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可面前的男生并沒有被她吓唬到的樣子,他還是像剛才一樣面無表情,明明應該是壓迫感十足的長相,卻因為他沉靜的氣質減淡了不少。
玩家隻看到對方忽然握起拳頭往自己的肩上輕輕一壓。
本就因為墊腳而不穩的身體微微踉跄了一下,又立馬被他單手扶住。
隻聽見他語氣無比認真道: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