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舒服。”柳予安應聲,也向後倚了倚。水底鋪的是鵝卵石,有些滑,柳予安往滑了一下,後腦勺将要碰到水池邊,被甯簡眼疾手快地一隻手護住了腦袋,一手拉住了胳膊。
要星晨眯着眼沒來得及反應,見柳予安已經被拉住,便也隻是驚慌了下,沒在管後續,繼續眯上了眼,“水底有些滑,你把那些小石頭往屁股底下擋一擋,哈哈。”話說完,要星晨自己都笑了。
柳予安頭發本身就束不好,又因剛才那一護,直接要開散。見勢不妙便立馬護住了自己搖搖欲墜的頭發,生怕散開沾上濕嗒嗒的水。
甯簡剛送開的手,又不自控地想着伸上去,也的确是這麼做了。
柳予安默契十足地轉了轉給甯簡一個側身,心照不宣地任由甯簡為自己束着發。
“啧,這麼大了還不會自己束發啊,還讓人小甯簡給你束。”要星晨對待柳予安向來松弛感十足,一如既往地挑逗着。
“大哥的頭發向來是我束的。”甯簡沉聲回道,像一隻宣示主權的小狗。
“我自己總是束不好,隻要小簡在身邊,便都是他束的。”柳予安的正經讓要星晨有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得,那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了。”要星晨啧啧兩聲,無奈地一笑,雙手墊在了後腦勺倚着。
甯簡對于柳予安的回答也很是受用,油然而生出一種‘瞧吧,除了我,你們都是外人’的通體舒爽。
柳予安的頭發被高高挽起,比起自己随意亂束的淩亂的剛才,此時的發束的利落極了,隻有些毛茸茸的碎發沾了水汽貼在額前,其餘則是完全露出修長的脖頸。
甯簡束好後,柳予安默契十足地轉了回來身,剛坐好,便聽甯簡說道,“還有,我不小。”
“哦?”要星晨差點‘噗嗤’一下笑出聲,想起剛才自己可能叫了句‘小甯簡’,一時對于這個幼稚的發言來了興緻,“你才多大呀,加個‘小’字多可愛。”
“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甯簡适當反擊中還帶着禮貌。
這可把剛反應過來的柳予安噎了個好歹,感覺突然上了一輛車,有些暈頭轉向。
“哦?~那不然比一比?”要星晨依舊雙手枕在腦後,挑釁似的頂了頂胯。
柳予安夾在兩人中間臉有些紅,不知是被泉水蒸的,還是被身旁這兩人的對話羞的。
甯簡瞧着要星晨這人模狗樣的勁兒就來氣,偏偏自己大哥樂得和他交往。
“咳,那個,溫泉不錯啊。”柳予安怕兩人真開始在這脫了褲子比大小,生硬地插話道。
甯簡對于自己大哥的發言從來不反駁,也真沒想在這環境中比什麼大小,大小自己很有信心,但天知道最後尴尬的會不會是自己,于是便從善如流地閉了嘴。
“你這話題岔的,也太生硬了。”要星晨閉着眼笑出了一口大白牙,“不是想加入我們遛鳥大軍不好意思開口吧。”
“要星晨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沒羞沒臊的。”柳予安見此人如此不上道,表現誇張地嫌棄地往甯簡身邊挪了挪。
“都是大男人要什麼臉皮。”要星晨上下掃了一眼柳予安,“你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
這句‘黃花大閨女’聽得甯簡眉頭皺起,覺得要星晨簡直在侮辱人。
但轉念一想,仿佛正常男人之間開這種玩笑是在正常不過的,而自己這樣小心翼翼地反而是欲蓋彌彰了。
突然間,甯簡好像任督二脈打通了似的。他語氣平平地回怼着甯簡,“若是大閨女這麼□□地脫光了坐你面前,估計你也不會要什麼臉皮。”
“啧,你這話說的,換個大閨女面前你也把持不住啊。”要星晨有條不紊地回。
甯簡很想說一句‘大閨女也沒用’,但又瞧了瞧身邊的柳予安,又覺得‘如果是柳予安的話,不脫光了也把持不住。’比如現在。
然而有一點大概可以确認的是,要星晨對自己大哥也的确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坦坦蕩蕩地當做是好兄弟。于是語氣也不自覺地放柔和了些。
“那可不一定。”甯簡語氣有些弱了下來,絲毫沒方才那麼咄咄逼人了。
然而這語氣在要星晨和柳予安耳中可聽着變了味兒,像戳中了心事的孩子一樣毫無底氣,卻還偏偏要争強好勝地犟犟嘴。
要星晨也怕挑逗的太厲害傷到孩子,便生硬地将話題一轉,“那邊兩個水池深,要去遊一會兒嗎?”要星晨腰背筆直地坐了個端正。
柳予安暗暗咋舌:這話題轉的也不比我強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