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殿下言語輕浮,開口便說我得冥王寵愛,是頗懂馭房之術!”
冥王挑了挑眉尾,看向山神。
山神更是惱羞成怒:“……你,你胡說!”
怎麼都想不到漱清敢明晃晃地将這些話說出來。
山神怒罵:“……你這個賤人,你要不要臉!這種話都敢說!”
漱清大聲回道:“山神殿下言語輕薄,不顧仙家風範在先!這些話是山神殿下說的,明明是山神殿下羞辱欺負了我,我有什麼不敢說!”
漱清看向冥王:“殿下,這裡所有人都能作證,我并沒有招惹山神殿下,是山神殿下先過來的!而我準備退下的時候,也是山神殿下不讓我走的!”
事實就是如此。
哪怕沒人願意作證,可至少沒人敢得罪漱清作假。
而侍女反應最快:“冥王殿下,奴婢能夠作證,小仙并沒有招惹山神殿下。”
冥王看向侍女:“山神殿下當真說了那些話?”
侍女一頓:“……山神殿下拉走了小仙,離小仙太近,至于他們說了什麼,奴婢沒能聽清。”
不論是真是假,這麼回答究竟是不是不敢得罪山神,都給了漱清極大的發揮空間。
沒人聽清就好了。
漱清迅速打斷:“山神殿下侮辱我就算了,我人微言輕,不過是個小玩意兒……可山神殿下又出言侮辱冥王殿下,我着急維護冥王殿下名譽,這才沒忍住動了手!”
冥王都聽笑了:“你着急維護本王?”
其實漱清自己也想笑。
但這麼好的機會來了,他必須抓住。
“山神殿下出言不遜,說冥王殿下心狠手辣,陰晴不定,十足惡鬼心腸……我落在殿下手中,遲早香消玉殒,命絕于此。”
“山神殿下又說自己必不會如此,是懂憐香惜玉的……讓我,讓我……讓我跟他了!我不願意,山神殿下不依不撓,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了!就該一劍殺了你!”
“山神殿下既然敢說,怎麼就不敢認呢!這麼着急殺掉我,難道不是為了毀屍滅迹嗎!”
“——你!”
“殿下救我!”
“好了,都給我住嘴!”
夾在兩人中間,冥王殿下怒聲打住了這吵吵嚷嚷的場面。
先看向山神:“在外面又吵又鬧,像什麼樣子,你跟我過來。”
随後看了看漱清,吩咐身邊的奴仆:“帶他回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他再出來。”
漱清一通胡言亂語,将冥王大罵一通,成功攪混局面。
誰管山神有沒有說,反正他對漱清動手了,言語挑釁在先,現在漱清這麼說,他就有了嫌疑。
山神隻能忿忿地跟着冥王離開。
漱清也被帶了回去。
待到入夜時分,冥王才回來。
漱清心虛得很,因此沒睡,隻是先換了衣服,坐在床邊等着冥王回來。
冥王踏進房間,便見小蝴蝶長發披散,隻穿着件粉色裡衣的模樣。
燈光昏昏,照着小蝴蝶皮膚很白,眼眸則是黑溜溜的,盛滿水汽,眼角微微下壓,無論擡眼看誰,都是一副天然無辜的可憐模樣。
誰能想到,就是這張柔弱委屈的皮囊下,藏着那麼尖銳兇狠的心計。
“殿下……”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聲音再壓一壓,誰聽了都會心軟顫抖。
冥王看着他纖細的身軀,白皙的脖頸,心底突然泛起一股狠戾念頭,很想伸手掐住這根脖子,試試用多大的力能夠捏斷。
“你還有臉在這裡等我?”
“……”
“你那點小花招,真當我看不出來?将本王罵了個遍,心裡可還暢快?”
漱清下意識後退兩步。
罵的時候隻顧着爽了,畢竟機會難得,現在面對面算賬,他不得不服軟。
“我怎敢罵殿下,那都是山神殿下說的……就算殿下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罵殿下的……”
但這樣的借口已經說了,那漱清必須堅持到底,哪怕面對冥王,都不會改變這份說辭。
“你真以為我信你那些鬼話?”
“都是真的,我沒有撒謊……可殿下若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誰知道冥王會怎麼處理他。
萬一他承認了,結果冥王反而抓住這點發揮呢?
漱清隻是不得不防。
面對冥王,他能自保的方式太少,而需要戒備的地方太多了。
冥王冷笑:“連山神你都敢打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冥王了解漱清,也了解山神。
不管漱清那些話裡幾分真假,但山神觊觎他的美貌,出言輕薄調戲肯定是真。
這隻小蝴蝶,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藏都藏不住,不想引人惦記都難。
“滾回你自己那裡去睡。”
冥王心底莫名煩躁,冷冷說道:“以後不準你再去花園,再有下一次,我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