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擡眼,就見這人鼓着嘴,□□似地朝他吹氣。
“也行,那你去拿吧,我等着。”
年豬挑着眉對他說道。
趙之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對方沒憋什麼好屁,他眼睛轉了轉,将話拐了個彎。
“我先關...”
“砰————”
“艹!易铮!”
他手剛松一點,甚至都還沒完全離開門把手,雙腿就被一隻胳膊抱起,一把扛到了肩上。
扛着人進來的易铮手疾眼快地将門關上,進門就将客廳掃視了一圈,在見到沒别人之後,面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不少。
他肩上還扛着人,剛想擡頭和對方搭話,頭皮就是率先一緊,一仰頭差點人仰馬翻地帶着趙之禾也跌過去。
“趙之禾!你他媽...撒開!”
趙之禾死揪着易铮頭頂那簇頭發往後拽,咧出了一個很恐怖的笑。直到易铮罵罵咧咧地把他放下,他這才拍了拍手,揮掉了自己手裡帶下來的幾根頭發。
易铮:。
盯着地面上那幾根可憐的頭發,易铮愣了片刻的神,過了幾秒才像是回神了似的,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氣着氣着就笑了。
他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還沒等人說話,就攬住對方的腰,一把将人壓在了近在咫尺的沙發上,期間一不留神肩膀還挨了一腳,疼得易铮一邊抽氣一邊還要躲着趙之禾的巴掌。
“你沒完了是吧!”
他皺着眉嚷了一聲。
趙之禾擡頭看了他一眼,直接擡腳往要害踹。
易铮渾身打了個激靈,瞳孔一縮,本能地就往後撤。
趁着對方後退的功夫,趙之禾便熟練地将人從自己身上掀了過去,翻身站起的同時,随手便把桌邊的水朝易铮的身上丟了過去。
在方才那番動作間,趙之禾後頸的發繩松了下來,頭發散在肩上,随着他起伏的胸膛透着些汗涔涔的熱氣。
“我說你能别找抽嗎,都說了我還有事,放鴿子那事大不了我請你...”
擦了把額間的汗,他一邊拿發圈紮着頭發,一邊不耐煩地和易铮說着話,但卻遲遲沒聽到回應。
那瓶水将癱坐在沙發上的易铮砸了個結實,可人卻是很久沒什麼動靜,直到趙之禾擡頭疑惑地望過去,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喂?”
他試探地喊了一聲。
他确定自己剛才那一腳沒踹到啊,頂多蹬到了腿,但這人怎麼一幅登月碰瓷的樣子...
望着易铮老大一個人,難得垂着頭縮在沙發上的樣子,他又有點不合時宜的心虛。
要不還是看一眼...
還沒等他碰到易铮,那隻伸在半空的手卻是僵住了。
伸出去的那隻手似乎也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兩人的眼神在空中撞在了一起。
于是,易铮便眼睜睜地看着趙之禾的眼神從震驚到疑惑,再從疑惑轉化為..遲疑。
易铮抿抿唇,率先将視線撇開,他支起腿掩着尴尬,剛想糊弄過去,卻聽對面問道。
“你不會...又犯病了吧?”
*
易铮的身形一滞,在意識到對方這句話不是在罵他,而是真的問他是不是“犯病了”的時候。怒氣和那股沒來由的惱意便像是被潑了一盆水,熄了個幹淨。
望着對方漸漸和緩下來的目光,易铮搭在膝蓋上的手一僵,沒有吭聲。
“喂,我問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趙之禾看着他“啧”了一聲“麻煩”,便将手甩在了對方頭上貼着。
那裡的溫度不是很燙,倒也不太像這人平時要犯病的時候...
他蹙了下眉剛要抽手,手背上卻是覆上了一層溫熱。
“嗯...”
那道略帶沙啞的聲音這樣回他。
趙之禾看着易铮按着自己的手緩緩坐了起來,也不顧膝蓋跪壓在沙發上這個姿勢,此時對他而言有多麼尴尬,便拉着自己的手就一路移到了唇邊..
易铮仰着頭,望着面色古怪的青年,望着那雙眸子裡印出來的自己的影子。
...明明他不是像趙之禾說的那樣,但他還是下意識學了舌。
“對,我不舒服。”
“趙之禾,我特别——不舒服。”
*
林瑜在卧室裡面,易铮在客廳犯病了,自己正站在犯病的易铮的前面。
雖然今天是易铮主動來找事,但...按照約定來說,他好像應該幫幫易铮。
可這種情況下,無論怎麼想也不合适...
算了,他日行一善!
打定主意後,趙之禾剛要開口叫人先忍忍,一會自己出去找他。可就在他出神的時候,手卻是不知不覺被人拽着拉去了别的地方。
那種感覺,像是手伸進雨後的青菜地裡,精準地抓到一手的蛞蝓。
....?
趙之禾動了動手指,宿醉後的大腦在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的時候,人已經率先不敢置信地望向了易铮。
在看到對方也略顯充愣的臉色之後,趙之禾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他呆呆地望着易铮那張猴屁股似的臉,恍恍惚惚地想。
啊....先别管卧室裡今天待的是誰了。
今天就算是耶和華下凡,他今天也要把易铮這腦殘打成一坨屎。
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