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默默地假裝掏耳洞堵住耳朵。走神和0813說小話:【怎麼隻有三個?F4沒來】
0813:【F4應該挺忙的,原著裡出現的次數就不多哒】
岑晚嗯嗯兩聲,并在走神時眼尖地看到不知什麼時候抵達這裡的主角受,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校服,站在光線昏暗的舞廳一角,似乎在看向自己這邊。神色被陰影全然吞噬,像潛藏在人群裡的瘦長鬼影。
被吓得打了個哆嗦,他又火速收回視線。
喧嚣持續了幾秒,洛倫眯着狐狸眼,微笑着擡手食指抵唇,示意噤聲。
台下立刻安靜下來。
F1點頭朝衆人示意後靠近了舞台上的立式麥克發言:
“歡迎大家,也歡迎新同學。
很高興你能加入我們,聖羅德永遠有秩序和機遇。”
“今天這場舞會為你而辦,希望你能喜歡。”
“不過現在,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向新同學再問一遍同樣的問題。”
“耽誤各位兩分鐘了。”
洛倫嘴上抱歉,但語氣無一絲歉意。眼神掃過人群裡的岑晚時頓了一瞬,轉而繼續把視線放在角落裡那個唯一穿着校服的人身上。
居高臨下問道:
“那麼現在,你願意做我的舞伴嗎?”
所有人的神色在聽到這句話時都是一愣,轉而有的變成扭曲,有的變成沉思,有的變成幸災樂禍的看好戲。而後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個從一開始就一幅局外人模樣,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特招生。
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點名,那人先是皺緊眉頭,神色更加冰冷,目光沉郁直視向高台上高高在上的金發男人。
洛倫自上而下地俯視過去,似乎全然不在意自己的行為會造成怎樣的轟動。
江席年厭惡地收回視線,漠然回絕:“不願意。”
場上立刻嘩然,指責、豔羨、狐疑、嫉妒..各式各樣的眼神砸向那個不知好歹的特招生。
“裝什麼,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他以為自己是誰?”
“長得也就那樣吧,他憑什麼拒絕洛少。”
“受不了了能不能直接給他發紅牌。”
“搞不清狀況...”……
那些自以為小聲的私語一字一句地傳進了所有人耳朵裡,包括岑晚。
台上的F1被拒絕了也沒什麼表情變化,嘴角的幅度都沒有一點差距,似乎全然不在意對方的答案。被當衆拒絕也隻是淡淡地微笑回應:
“是嗎,那太可惜了。好吧,祝大家今天玩得開心。”
“那麼我現在宣布,”
“舞會正式開始。”
【熄燈後交換舞伴的遊戲是聖羅德貴公子們最喜歡的老傳統。每個人都會在舞會開始前挑選好自己的舞伴,遊戲開始後,人們先會在奢靡璀璨的燈光裡随着音樂和自己的舞伴一起律動。
随着倒計時響起,燈光熄滅的那一瞬,這些優雅的上流人士就會一瞬間撕開僞裝的外皮。
黑暗裡,地位低的特招生和那些小權貴們就成了遊戲的獵物,如果沒有人護着,被人撫摸、親吻、占盡便宜,甚至都不會知道作惡的是誰,隻能打落牙往肚子裡吞。
黑暗的三分鐘結束後,燈光再次亮起時,那些衣冠禽獸自然又披好了人皮。
但這遠遠不是結束,真正惡劣的遊戲,在燈光亮起時才會開始。
倘若燈亮,場上還有人落單沒有舞伴,就會被發放一張紅牌,這代表着,從得到紅牌的那一刻開始,這個人可以被學校任何人欺侮作樂。
所以這個遊戲實質上,是這些貴公子們不滿特招生來到聖羅德占便宜而設下的惡劣陷阱。
因為往往隻有剛進學校的特招生,沒有認識的人,沒有背景,無法得知這些遊戲規則,才不能提前做準備。
倘若新來的識相,迅速和老油條們攀上關系,輕易是不會遭到欺負的。但要是想出淤泥而不染,這些人反而更加來勁,隻等着看這人什麼時候被折斷傲骨。
更有甚者,有的公子哥為了戲弄特招生,假意庇護,燈亮時卻轉而選了其他舞伴,隻為了看特招生那一刻不可置信又屈辱恐懼的神态,他人的尊嚴和真心在這些人眼裡,隻是用來取樂的玩具。
所以從洛倫·路易安排這個迎新夜,江席年拒絕邀請,踏錯的那一步開始,就注定會在這場宴會上受盡折辱。
但沒有人敢拒絕這個遊戲,有無數人樂于為金字塔頂端的那些人殚精竭慮。】
0813科普完原書,岑晚攥着原主早早就花大價錢準備好的特效藥縮在宴會角落:【欸,主角受真倒黴,碰上一群神經病,統,我們還是能少欺負他一點是一點吧。】
【晚晚,要不咱還是先想想怎麼把藥下到F3身上吧?】
按原劇情,岑晚下藥後,本想和F3春風一夜後借機上位。沒想到給主角受做了嫁衣,F3就算意識不清都拒絕和小炮灰有任何接觸,跌跌撞撞跑出房間撞見了廁所裡的主角受。第二天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幫了自己。
主角受恨死這些人了,當然不會出面承認。
氣急敗壞的岑晚趕緊給自己弄出一身印子冒認,卻沒想到傅行簡隻答應給他物質補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所懷疑。
為了不被細查,岑晚隻好按耐着急切,那之後借傅行簡的名号嚣張跋扈地過了一段風光的日子。
總之是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主角受。
岑晚擰着眉苦思冥想了一會,發現不管怎麼做他這種小炮灰去接近F3怎麼想都會被發現啊。
不知道原主到底用什麼辦法做到的,居然沒被查出來。
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岑晚有點害怕F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