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晚晚救救我,我願意為你去死...我和你一起去死好不好、好愛你我好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啊!!!”
……
“我好心奉勸你别白白浪費精力了。你找再多律師也沒用,你那些親戚可比你精得多。你知道他們給我多少錢讓我拒掉你這個案子嗎?”
“接不了啊,都說了從一開始他們就把債壓在你頭上了。”
“他娘的敢打老子,看我不踢斷這小崽種的腿。”
“他怎麼這麼會用刀?跑、快跑!”
……
“又抱呀,小粘人精,好好好到媽媽這來。”
“晚晚喜歡什麼咱們就學什麼!爸爸今天還給你買了的訓練服!”
“晚晚喜歡爸爸媽媽呀?爸爸媽媽也愛晚晚。”
“晚晚——!”
“砰————!!”
巨響裡血色與黑暗交織,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尖嘯撕裂耳膜時,世界突然開始旋轉。擋風玻璃爬滿蛛網般的裂痕,路燈的光暈扭曲成破碎的星子。
帶着腥味的懷抱把岑晚狠狠勒緊。他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把媽媽的衣服洇濕大片,臉頰也被劃開一道小口子——
隻是以後,沒有人幫他包紮創口了。
*
“沈總,這是他們的資料。”
“這邊是岑少的身體檢查報告和調查資料。”
“嗯。查到是哪邊在幫他們了嗎?”
“這個...目前線索還是中斷在了一個叫王存的人那邊,再往下查就沒什麼東西了。”
沈銜玉嗯了聲,翻開第二份。
“你去忙吧。”
特助點頭,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
另一邊,
已經擦洗幹淨的少年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乖乖躺在床上,像個精緻的人形玩偶。
慢慢地,額頭滲出點細汗,喃喃:
“救救...救..”
他的眉頭也随着夢呓越發皺緊。
“不要!”岑晚從夢裡驚醒着坐直,濕着眼心有餘悸地大口喘氣。
又夢到了。
車禍。
岑晚人生的大段時間經常被噩夢折磨得無法入睡神經衰弱。
睜眼才發現原來早已經逃出生天很長時間,但每次還是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晚晚你醒啦!】
岑晚的思緒乍然被0813拉出來,慢慢恢複精神:【嗯嗯!】
暖黃壁燈打在深灰被褥上,卻反倒更襯得黑灰色調的房間質感冷硬。銀白的月光透窗打進來,顯然已至深夜。
陌生的地方。
隐約有人聲從門外傳來。
岑晚掀開被子下床,推門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
是一間更大的書房。
沈銜玉裹着手套的修長手指叩在銀灰色筆記本電腦邊緣,冷白燈光落在他線條明析的側臉上,長睫在眼下投下淡淡陰影。眼下青黑略重,眼裡還有淡淡血絲。
“關于調查方向的優、...”他低沉磁性的聲音頓了一瞬,和對面解釋了一句後拿下耳機看向岑晚:
“醒多久了?”
岑晚手指搭在冰涼門把上縮了下。
“..剛醒。”
話落,地面落下一件西裝褲外套,沈銜玉站定在他面前,身上隻剩了一件白襯衫。
“先站上來,我去給你拿鞋襪。”
岑晚怔了下,
“不、不用了。”
“你身體太差了,着涼會生病。”
沈銜玉看了眼岑晚交疊的腿,語氣倦怠:
“不踩我就現在抱你上床。”
岑晚蹭一下臉變得通紅,憋了半天,嗓音發緊憋出一句:
“哦。”
木頭似的僵着腳踩上了那件質地柔軟的西服。
“乖。”
沈銜玉輕輕阖了下眼,轉身進了隔間。
【F4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趁着等沈銜玉的時間,岑晚偷偷和0813開始嘀嘀咕咕。
0813也繃着電子音:【嗯嗯!怎麼他對晚晚态度這麼好,有詐!】
岑晚和他才見過兩面,每次自己還都不太體面,F4顯然不應該看得上他才對。
【而且F4好輕浮哦!難怪戲份少,晚晚我們也不和他玩】0813很生氣,才第二次見面這個人居然就對晚晚說這種話。
岑晚也覺得,嗯嗯兩聲回話。想了一會,又補充道:【不過他救了我,要不是F4幫忙善後,可能最後我還是會落到那些人手裡。不管怎麼說都得想辦法報答人家。】雖然大佬可能看不上。
0813也嗯嗯,【對對!我們不是恩将仇報的人哒。】
那這麼一說,自己短短兩天就欠了兩個大人情。
岑晚忽然感到了債來如山倒的窒息感。
沒等岑晚和0813讨論出點頭緒,沈銜玉已經帶着新襪子和拖鞋回來了。
岑晚有種當面說别人壞話被抓包的羞恥感,雖然對方聽不到,但還是心虛地飄開視線不敢看沈銜玉的眼睛。幹幹巴巴地說出似曾相識的話:
“謝、謝謝,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沈銜玉視線低垂,眼下青黑疊着睫毛投下來的陰影,自内而外的疲憊感更加明顯。
“什麼都可以?”他問。
岑晚重重點頭。
決定接下來不管聽到任何離譜的要求都要表現得完美無缺。
“那可以摸一下嗎?”
岑晚呆住,以為是對方口誤了。
“可以給我摸一下嗎?”對面重複了一遍,
語氣疏松平常得像是普通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