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辦完了?”
“那些孩子是你接走的?”
二人一先一後,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他有些失笑,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腦袋靠着一支手臂,潑墨發絲順勢落下,語氣甚至透着幾分膩歪。
“娘子主外,為夫應内。不是應該的嗎?”
趙觀瀾說完,還笑得很是嚣張。
她細細琢磨一番,獨自與記憶中的那道聲音做了一較對比,一點兒也不像。
不僅如此,還有那冷漠的眼神。
實在不像是趙觀瀾的風格。
難道不是他?
那又是誰。
他的目的也是為花神一案而來?
那他又所圖什麼。
這些都毫無思路,沈雲攜清空這些雜念,幹脆不再去想。
她伸手,趙觀瀾費解。
“東西。”
“什麼?”
“懸賞令。”
趙觀瀾失笑:“為何給你。”
“我赢了。”
“何為輸赢,這玉妃娘娘也是我請來助你一臂之力的,那便是代表我出面。”
“是嗎,可我并沒有做此要求啊。”
沈雲攜有些得意地望着他。
趙觀瀾氣得發笑,隻能說一句:“...真是好無道理啊。”
她也并非想與他争奪什麼功勞。隻是。若是得此機會,說不定都有轉機。
回家這件事,也有一線生機。
江都街道熱鬧繁華,路上行人不斷,兩旁商販賣力吆喝,誰也不輸于誰,沈雲攜倒是被這氣氛給感染了,掀開一瞧,她都下去湊一湊。
想來,到這兒這麼久,她的神經都處于一種緊繃的狀态,放松的時刻幾乎微乎其微,鮮少有的,更别說四處閑逛。
很快,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沈雲攜輕易捕捉又緊緊鎖定住。
“停車。”
她叫停,剛想下去,腳踝又傳來隐隐陣痛。沈雲攜也不得不被迫重新坐下。
那塊墜落的岩石太銳利,還湊巧重重砸在她的腳踝。
“怎麼了?”
見她臉色難看,稍稍起身,問道。
“無大礙。”
嘴硬得很。
随即,趙觀瀾又讓殷獨駕車回到府中再說。
事已至此,沈雲攜也隻好作罷。
回到府中之後,春雨秋葉一早就得到消息,紛紛候在門口,她們扶住沈雲攜,一步步下了馬車,塗甯也同他們守候在門口。
見她平安無事,心裡的那塊大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沈雲攜渾身髒兮兮的,魯叔趕忙吩咐底下的人去準備熱水,她傷得有些重,右腳輕輕落地就疼,幾乎是被人擡着走。
——你的腳。
“我...”
“她沒事。”
沈雲攜詫異地扭身,趙觀瀾就在她身後。
他怎麼能聽見塗甯的心聲?
趙觀瀾他...
“愣着做什麼?”
話畢,春雨秋葉忙不疊地将沈雲攜送回毓秀苑内。
當沈雲攜舒舒服服地躺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時,好似整個人都又重新活了回來,所有的憂愁煩惱都可以暫時忘卻。
她閉上眼,眼前又全都是不久前發生的一幕幕。
差一點兒,她就要回不來了。
好在,系統助力,這才得以正确吹響骨笛。
不會兒,門外傳來一陣陣敲門聲,沈雲攜以為是春雨她們進來伺候。
“春雨,我自己就可以。”
“夫人,是塗娘子找您有事。”
聽到是塗甯來此,沈雲攜便允她進門。
她手裡還拿着一瓶藥膏,猶豫着遞送給沈雲攜。
——你腳受傷了,這是我用依蘭草制作的傷藥。
沈雲攜笑了笑:“多謝。”
随後,她又把骨笛奉還給她。
“你的骨笛。”
塗甯接過,捏在手心裡,似乎還有話想問。
沈雲攜打破了她的遲疑。
“還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
話到這兒,塗甯才看着她,小心翼翼問。
——...他們都,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