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末,皇城已經逐漸熱鬧起來。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宋春辰伸了個懶腰,在床上作癡呆狀,放空大腦。
昨天半夜才從顔府回來,他可不想委屈自己早起。
敲門聲響起。
“進進進。”宋春辰一骨碌爬起來穿了衣服。
連青山端着些吃食進來。
“我正愁吃什麼呢,唉,真是不想起啊,甯願不吃飯。”宋春辰感慨着下了床。
待宋春辰穩穩坐到桌邊開吃之後。
連青山開口:“今晨宮中傳信皇帝病了,情況很不好,甚至已經在廣求民間方士醫師了。”
宋春辰正往嘴裡塞吃的,聞言咽下了這口,回道:“這麼突然,我記得今上不是還很年輕嗎?不過已經開始找民間方士了,這病很怪?”
連青山點了點頭:“據說前陣子已有端倪,具體情況尚且不知,但各地道家名門已經派人前來看護天子,我今晨出去,已經見到一些了。”
“那很熱鬧了,當年妖族被滅,魔族卻還一直為禍人間,難以徹底消弭,與之應對的就是冒出來了數不清的名門大派與之應對,保護人間。但我記得之前雲虎山妖族出沒之後,這些名門不就已經派出人手去北方修建防線了嗎?如此說來,這群人還真是責任重大,事務繁多啊。”宋春辰笑道。
“時至今日,雖然朝廷國體穩定,但這些名門大派依然在人間名望甚重。皇帝即位之前,也曾在天祉門曆練過。”連青山問了一下。
“天祉門麼,那這位皇帝很能吃苦了。”宋春辰真心誇贊,時至今日,回憶一下天祉門的訓練強度,他都一陣惡寒。
這幾百年躺着,完全是要把當年在門内練功打架苦修受的苦補回來,當時腦子進了水,一心想要認真修煉、拯救人族,現在好不容易沒有那種重于泰山的責任磋磨了,宋春辰也不太樂意去想天祉門了。
“天祉門魯東望門,又作為第一名門,門内弟子也格外刻苦些。魯東離皇城不遠,恐怕是第一批到。”
宋春辰點頭表示知道了,又繼續吃菜。
連青山也不再說話,就去院子裡面照看。原先宋春辰的這方院子裡雜草叢生,他自己也不愛管,更别提有心整饬了,連青山來住了月餘,就在院子裡開了一方小小的菜畦和池塘,每日照看,聊作慰藉。
宋春辰不講究,連青山自然也不會講究什麼,各人幹各人的事情也挺好的。
什麼皇帝重病之類的,就算是國事,隻要不找到他頭上,他也是不會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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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府。
從皇宮飛馳而出的馬車一路開道,大張旗鼓的進了顔府,接了貴妃親弟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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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不提,心中不想,但宋春辰出門之後還是晃到了衙門的告示處去瞧了一眼。
給皇帝看病麼,成功了好處總是很多的,當然要是更加嚴重就完蛋了。
告示上并沒有談及這皇帝得了何種病,隻是言語不清的廣征天下名醫術士,總之話裡話外,隻要你身負奇能,都能來。
看來這是完全不講究了,那麼皇帝就應該病的十分嚴重了。
至于連青山所說的那些名門道士們,倒卻有那麼一些,若論奇能異士,還有誰能比得上這群人呢?
但皇帝還是另征名帖。
衙門不遠處,便是城門。
一群天藍色校服的弟子正聚在一□□談。
“是他嗎?
“是他吧,遠遠看着挺像的。”
“像誰啊?”宋春辰笑眯眯的問這群弟子。
這群弟子被吓了一跳,其中果然有眼熟的幾個,正是原先在雲虎山遇到的那群天祉門的弟子。
“我的天。”其中頗為眼熟的就是那天祉門的趙天同,他舒了口氣道:“宋兄啊,你可真是能吓死人。”
“哈哈,哪裡哪裡。”宋春辰笑着應了:“怎麼見到我不開心嗎?”
“還好還好,不不不,有緣再次相見,自然是開心的。”趙天同立刻換了言辭正色道:“我們方才遠遠看着,就覺得是宋兄,隻是正想上去問,宋兄就先過來了。”
“是嗎?我還以為是有一群人在鬼鬼祟祟偷看我,觊觎我呢。”宋春辰道。
“哈哈,宋兄又開玩笑。一别數日,竟然沒想到宋兄是京城人士,真是了不得,皇城果然人才輩出。”
“怎麼會,我隻是勉強在這皇城讨生活罷了,捉鬼消災混口飯吃,算不上什麼皇城裡的人才。倒是你們天祉門的英才,才說得上人才濟濟呢。“宋春辰好一通吹捧,哄得這群人七嘴八舌說道。
如此方知,天祉門人早先便快馬加鞭來到皇城為皇帝醫治,後續又增派了這群弟子護衛皇宮,以免皇帝病重,有人起了反叛之心,當然對于自己門下的弟子,天祉門很是信任,此番也有讓他們曆練的想法。
談及雲虎山如何進展,隻說以雲虎秦山一脈為界,各大門派已經建立防線,天祉門的幾位英傑也早就去了,趙天同則被安排帶領弟子趕往皇城。
而雲虎山上整個白田村的村民都變成了虎妖的經曆,則像一把刀懸在這群玄門頭上,生怕哪天妖族就大肆反撲攔不住了。
話過一巡,這群弟子就要往皇宮内趕,以免耽誤時間師長怪罪。
宋春辰也就笑笑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連青山難得的在院中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