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王儲殿下。”
“對了,你身體可還好?”我想起之前見他時他孱弱的樣子,不由有些擔心。
“隻是染了風寒,沒什麼大礙的。”他朝我欠了欠身,轉身離去。
我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沒忍住喊了聲:“早日康複啊,枝欽。”
他沒回頭,隻是朝我揮了揮手示意,背影好不潇灑。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沉浸式研究這朵花,沒有任何頭緒。
就在某天,遺物說話了。
它說話了!!
是個女孩的聲音。
她對我打了聲招呼就消失匿迹了。
維吉斯說這花在我身邊,很快我和它就會再見的。
要怎麼養花?
我掏出一疊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破舊紙筆,問維吉斯。
維吉斯告訴我隻要花不離身就行。
懂了,同吃同住。我埋頭刷刷記着。
維吉斯又說,不要對它大聲喧嘩,要溫柔一點,細心呵護。
好的,國寶級對待小花。
我又刷刷寫着。
維吉斯看着我,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張了張口,沒說什麼,就讓我出門問問其他人。
一連幾天,我問遍了城裡的住民,可惜,沒人知道該怎樣養花。大家都不知道花為何物。
“聽您的描述,這花似乎和我們種的吃食類似,那是否可将其埋土澆水,而後靜靜等待即可?”
有道理!采納!
也有人說:“要不放鍋裡蒸煮,或放火堆裡烤制,或許就能見其原樣。”
有道理!不過危險系數太高,暫不考慮。
”種花日記……”身後突然傳出一道聲音,吓得我手一抖,劃出一條違和的斜線。
“所以,你要養花嗎?在哪在哪?”枝欽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我突然肘擊的腹部,彼時我已長到他腹部的位置,一個激靈,直接就是送了他一擊。聽了我的訴求後,他好奇地圍着我打轉。
我指了指胸前挂着的那一小塊,很認真地問道:“抱歉抱歉,真不是故意打到你的。所以請問有什麼建議嗎?”
枝欽看了眼在我胸前挂着的物什,又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這個嘛,我不是很清楚,聖西亞大陸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花了,那些書什麼的大都也不見了。我那裡沒有這類型的書,可能幫不了你什麼,小精靈。不過植物應該和我們一樣要吃飯要喝水,要不喂它點水喝?再放到暖和一點的地方?”
“有道理!”
說幹就幹。
很快,枝欽風風火火地帶回來一碗水,我細細擦了擦花朵全身,小心将其放入碗中。
半天過去,沒有變化。
我和枝欽再次面面相觑。
“沒事,明天再看看。”我這樣安慰自己。
回到家,我和維吉斯分享了今日的事情,正仰着頭等他誇我,沒想到他幽幽來了句:“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朵花現在是一塊石頭呢,它已經不是活物了呢。”
我裂開了。
不信邪的再次拿出紙筆,翻開新的一頁。
“種花日記?這個名字不太好聽,該叫什麼呢?”
待蠟燭燃完半截,我才開始動筆。
就叫紀小姐的種植日記吧。
“一. 要和小花同吃同住。
二. 不能兇小花,小花是國寶級别的,要溫柔,要溫柔。
三. 不能抛棄小花,要小心保管小花,不能把它弄丢了。”
剩下的,想到了再加。
寫到這,我滿意地放好紙筆,握着我的寶貝安然入睡。
又過了半個月,枝欽帶着我去圍觀一場制糧賽。
我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頭一看,一個近乎透明的人飄在我身後。
見我看向她,那人就歪頭對我笑了一下。
暈倒,我大抵是出現幻覺了。
轉過頭拍了拍臉,肩膀又被人拍了拍,我再一轉頭,那人還站在那。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啊!
平凡的一天,我看見仙女了。
枝欽見我頻頻轉頭,低聲詢問。
奇怪了,他看不見仙女诶。
我又左右瞧了瞧,除了我怎麼都看不見仙女下凡啦?
我按耐住竊喜,對枝欽搖頭示意無事發生。
賽場上的歡呼将衆人目光吸引了去,我握住胸口的物件,挪着步子往人群後方退去,悄無聲息的。
無人之處。
我取下脖子上的挂件,鄭重且輕柔地将其放在面前一塊放有幹淨葉子的石塊上。
她湊到我面前,笑眯眯開口:“你好呀,小精靈。”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有些驚訝。
她點了點頭,指了指取下的挂件,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我能感知到的。”
救命,仙女說話也好好聽。
“我叫江如。”她說。
我與江如靠着這石塊聊了許久,估摸着到飯點了,我向她發出了友好的做客邀請,江如點頭答應。雖說之前并沒有人能看見小花,在回家的路上,我走的還是過于鬼鬼祟祟了。大變活人這種事情對大家來說還是過于刺激了點。
腳剛邁進家門,我立即轉換姿态,昂首挺胸大步朝坐在桌前的維吉斯走去。我邊走邊鬼吼鬼叫說要給維吉斯介紹一下我的朋友。
維吉斯放下手中的書,先是伸手輕輕敲了敲我的額頭,讓我注意儀态。維吉斯說他知道我有一個天天紮堆聊天的朋友,是那個高高瘦瘦的叫枝欽的小夥。
我搖了搖頭,頗為神秘地朝我身後一指。維吉斯朝我身後看去,眉頭一挑,含笑說了聲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