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休息室。
常尋一進去就看見某個散發黑氣的男人,不等她開口,江歲大步上前将常尋堵在門闆和他中間,一臉兇神惡煞卻是半天沒開口。
二人就這樣靜靜對視。
江歲首先敗下陣來,他後撤幾步,撣着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眼神飄忽,狀似随意問:“怎麼突然有喜歡的人了,怎麼不和我說,我又不是不會笑你。”
“不是突然喜歡的,是喜歡好多年了。”清冷的聲音在江歲耳邊響起。
“喜歡……好多年?”江歲隻覺胸悶氣短,他扯了下寬松的衣領,什麼休息室排氣通風這麼爛,拿錢辦的就是這種破事嗎?
“對,喜歡很多年了。”江歲身形一晃,腦海裡飛快掠過常尋這些年身旁的可疑人影。
還沒等他找到人,常尋問他:“你是來給我送營養液的嗎?”
每次常尋訓練完,江歲都會在第一時間送上常尋需要的營養液,還是常尋最喜歡的那種味道。自常尋出去比賽後,江歲也從未落下,在最近的位置安靜看完後就常尋的休息室等她,若是有事無法趕來,也會派人在第一時間為她送上所需的能量補充。這次,江歲也帶了。
“不給。”江歲哼哼兩聲,陰陽怪氣道:“讓你那位無理的心頭好給你,怎麼你那位心頭好不知道你今天比賽嗎,這人也太無理了吧都不來看你。”
“你真不給我?”常尋湊到江歲跟前,笑着問。
“不給。”江歲扭頭不看常尋,暗自生着悶氣。
“你說的不無道理,我去找他要營養液了,拜拜哦。”常尋說着,轉身走向門邊。
沒等常尋拉開門,身後的江歲幾步上來,抱起常尋往回将她輕放在椅子上。
放下常尋後,江歲仍憋着氣,他在常尋前方的空地上來回走,來回走,說個不停:“什麼人認識你比我還久?啊?我倒底是哪裡沒看住就讓人悄無聲息的挖了牆角偷了家?不兒,他有我能說會道有我這樣天資聰穎他有那耐造的身體天天氣不喘的陪你格鬥他能有我這般帥氣又貌美勤勞又持家嗎?”
江歲越說越氣,到最後徑直在常尋面前極速打着圈兒。
嘟嘟囔囔說了半晌,江歲來到常尋身邊坐下,暗自往常尋那邊挪了挪。他戳了一下身邊紋絲不動的常尋:“真那麼喜歡?”
“嗯,真那麼喜歡。”聽到常尋雀躍的回答,江歲心涼了半截,忍住即将掉落的眼淚,扯着嗓子問道:“是我認識的人嗎?”
常尋答得更歡快了。
得到答案的江歲快速在腦海中過着一張張可疑的人臉,要不說常尋藏得深,過了一遍江歲愣是找不到所謂的無理之徒。
“不說了,我去找他拿營養液了。”常尋看了眼一旁碎的稀巴爛的人,憋着笑正要起身裝作離開,江歲扯住了她的一截衣擺。
見江如沒有不悅後,江歲接機握住了常尋的手腕,又悄悄看了眼常尋的臉色後,下一秒緊緊貼着常尋,攬着常尋的腰将頭埋在常尋肩窩,悶悶開口:“不許去,你不許找别人。”
常尋推開肩膀的腦袋,說的一臉認真,“可是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诶。”
“就是不準!”江歲擡頭,眼眶通紅,睫毛上墜着幾滴淚珠,他看着常尋的眼睛,好半晌,幾乎是用氣音說:“我想了一圈想不到會是誰成為了你的無理之徒闖了進去。認識二十來年,我們最了解彼此了。常尋,你就不能試着吃一下窩邊草嘛?野花哪有家花香?你看看我吧常尋,我也不是很差勁的,我知道我嘴巴不會說話,可是我從來,從來……”
“雖然詛咒你們不幸福不道德,但是要是等你哪天不喜歡你心裡的那個人了,你能不能看看我常尋,我一直都看着你的。”說着說着,江歲忍了半天的眼淚如瀑般滑落,浸濕了二人的衣領。
江歲沒敢擡頭。
常尋歎了口氣,捧起江歲哭的通紅的臉,安靜欣賞了一會兒,她輕笑一聲:“除了你,這大陸還有人會給我準備營養液嗎?”
“隻有我。”江歲呆呆開口。
“隻有你。”常尋鼻尖抵上江歲的鼻尖。
“隻有我。”江歲呆呆重複。
沒一會兒,反應過來的江歲嘴巴都不利索了:“所以所以,我,我,那那那個人是我?”
江歲松開常尋,“噌”地起身,背對常尋整理好狼狽的模樣,深吸口氣,旋即轉身,單膝跪在常尋身側,說:“常尋,我從未把你當作妹妹,當作家人。之前我一直認為你是我最好的、最有默契的朋友,以後不出意外也會是最熟悉可靠的能并肩作戰的隊友。可在我意識到對你産生了不懷好意的念頭之後,我反複确認許久,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愛人。可能這并不是最佳時機,常尋,我能申請一直做你的例外嗎?”
“江歲,你一直都是。”常尋笑着撲進江歲的懷裡。
過往的時間裡,他們擁抱過很多次,這卻是二人認識二十來年第一次以戀人身份相擁。
自常尋自曝心有所屬後,院校内的一衆磕學家直接被炸傻了。
【磕了這麼久你告訴我磕錯了?】
【哪個不長眼的拐走了我們江歲殿下的戰神?】
【話說常尋前輩竟然搞暗戀?誰家小白菜福氣這麼好。】
【我感覺江歲殿下要氣瘋了,心疼明日小會的人,這不得被突突死。】
當晚,江歲常尋回到皇宮,來到大門前,江歲站住,湊到常尋耳邊,面頰紅紅的小聲問:“常尋,可以和我牽手嘛,就一會兒,好不好嘛~”
常尋沒說話,直接和江歲十指相扣,而後對着江歲粲然一笑:“那你要牽牢了。”
“我一定會牢牢握住的。”江歲看着常尋,鄭重說道。
門外歲月靜好,門内好不容易平複心情的江歲父母抄着武器就要出門敲一敲不争氣的江歲,“我看常尋和那姑娘倒是般配得很。看我不把這嘴毒的兒子敲出情絲來太不争氣了,白瞎了他那臉那身材,不知道色誘強搶的……嗎?”
大門一開,兩方人就這麼對上了,在看到江歲那張欠揍的臉時,江歲他爹腦袋又開始脹痛,視線往下,看見了二人交握的手,語調驚得拐了個彎。
六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父親母親,伯父伯母,介紹一下,這是常尋,我的常尋。”江歲憋不住,說到後面,咧嘴直笑。
“真是,難為你了常尋。”江父呆了半天,憋出這幾個字。
“這下首長大人可以放心入睡了吧。”常父笑着打趣。
“你們不反對?反對也不行,我和常尋已經定終生了的。”江歲又說。
“不反對,雖然江歲殿下你這張嘴确實抹了毒一樣能說會道,但二十來年你和常尋如何我們都是清楚的,我和她母親都很高興,隻是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麼快。”常父溫聲說着。
“不打擾你們二人了,我們早早都同意的。首長他頭疾犯了,正準備為他治療,這下好了,應該不會鬧着不治了。”常母笑吟吟地恭喜二人。
“頭疾又犯了?”江歲眉頭一皺,面露擔憂。
“沒事,有你伯父伯母在,不會有事。趁着現在多和江如四處玩玩。”江母在一旁打趣着。
江歲常尋二人皆是鬧了個大紅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