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林泠和陸離一人一腳踹了上去——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但是既然林霏說了，三個人最後在門口拍了一張。本來隻是用ccd拍的一張照片而已，被林霏洗出來一人一張，林泠就順手把照片放到了文件袋裡面。

他沒有什麼自拍記錄生活的習慣，哪怕學校論壇還有各個社交媒體上面都有他拍，他也沒在手機裡存。除了工作上的合照，他近幾年拍的照估計隻有證件照了。

林泠這樣想着，把相片遞給白凇。

那張照片看得出拍得不是很正式，林泠站在中間似乎并不習慣面對鏡頭，但是朋友摟着他的肩膀也讓他多少有點想笑。三位都是很俊秀的長相，其他兩人略高于林泠，照片上相比于林泠看起來會開朗一些。

白凇驟然發現林泠說的“沒那麼好看”了也不算完全空穴來風。

更年輕一些的林泠臉上還帶些肉感，眼睛比現在亮很多，雖然依舊内向從肢體語言上看應該是會經常和朋友笑鬧的人。相比于現在的清冷孤高，那時的他更像是清澈明亮的水潭，尚未被寒流凍結，隻是守着自己的一方清涼。

看起來美得驚人。

白凇擡頭問林泠：“我可以拍照嗎？”

林泠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白凇頗為珍惜地拿起手機小心翼翼拍了照片，又還給林泠。

“我倆什麼時候拍張照片呢？”

林泠将照片裝回檔案袋，聞言即答：“都可以。你願意的話。”

白凇笑着稱好。

“你談戀愛？”林霏吃驚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你這完全沒和我們通一點氣，還是不是朋友了……”

再次去醫院複查身體狀況的時候林泠斟酌了很久還是把自己找了對象這件事情告訴了林霏。

林霏呆若木雞。

他甯願相信他媽媽想把他爹踹了換個新的老頭子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身邊最性冷淡的一位就這樣水靈靈脫單了。

這個世界瘋了嗎？

“男的女的？”

“……男的。”

林泠不能直視林霏的眼睛了。

“你居然是gay？！那你是1還是0？”

林泠咳嗽一聲企圖轉移話題：“我們還是來聊聊我肺部的問題吧，它最近怎麼樣了……”

林霏直接一拍桌子站起來：“你還當0？！”

林泠：“…………你先冷靜。”

我冷靜個王八蛋啊。林霏絕望地想。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瘋了地球從東往西轉了整個磁場不對勁了導緻裸子植物都變異開花了……

他把頭埋進臂彎，徹底崩潰了。

“到底是誰……是男的就算了居然還讓你當0，你也是奇葩你居然真的讓他捅你……”林霏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今天不交代清楚你别想走出我的辦公室。”

林泠看他這個反應，本來已經做好坦白從寬的思想準備的，這麼一來二去完全打亂了，隻能一味地捂着臉：“你先冷靜……”

“我怎麼冷靜……”林霏絕望道，“你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冷靜……”

他們仨雖然大學才玩到一起但是感情真的很深，這一路上林泠究竟有多受歡迎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管男的女的，想四i想給他當0的都有，但是林泠一個都沒興趣——現在和他說這人這麼潦草就把自己給人了，對面不僅比他小還讓他當0……？

瘋了……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瘋了。

“雖然我信仰馬克思主義，”林霏悶悶的聲音從手臂裡傳出來，“但是你這個……要不你找個寺廟拜一拜買串開過光的手鍊帶一下吧……這是中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