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寬敞的包房内,衛生間正傳來一陣陣嘔吐的聲音。
半分鐘後,催吐後的遲故從衛生間走出來,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涼爽的水珠。
“擦擦。”沈書瀾站起身,将手帕遞過去,但遲故卻拒絕了。
雖然他吐了不少,但藥似乎已經被吸收大半,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擺脫那時刻都在叫嚣着的欲望,似乎一股風吹過,劃過他的皮膚,都能讓他産生感覺。
臉上的水珠能短暫地帶走些微弱的熱量,留給他點喘息的機會。
但沈書瀾卻擋在了他前方的路。
“别動。”
對方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幹燥的手帕貼上了他的臉,他隻能配合地閉上眼,對方的手法很輕柔,一點點擦拭着他的皮膚,那混雜着對方身上的味道淡淡地飄進來。
“怎麼又受傷了?”
遲故緊閉的眼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視線恰好落在對方明顯下壓的唇角。
似是在責問他。
“....他,騷擾我。”遲故小聲解釋道,沈書瀾卻沒有回他,而是直接将他的胳膊拽了過去。
“不疼?”
“還,還好.....”遲故的目光落在握住他腕骨的手處,即使是對方溫熱的手心緊貼着他的皮膚,也像是冰水一般纾解了他燥熱的神經。
“是嗎?”沈書瀾低頭,一點點卷起對方那血迹斑斑的袖口,還好對方穿得是寬松的衣服,快要幹涸的傷口并沒有黏上布料。
指尖偶爾碰觸到對方的皮膚,燙得吓人,像是高燒時的體溫。
小臂處那逐漸露出的那細長的傷口,他的拇指輕輕撫摸後,施加了些力道,“這樣呢,也不疼麼?”
短暫的刺痛讓遲故吸了口氣,他想把手抽回來,不僅是因為那點疼,主要是沈書瀾握着他腕骨的手,有種.....奇怪又有點上瘾的感受。
但他向回抽了兩次都沒能成功。
因為沈書瀾抓得很緊。
他有些疑惑地望過去,卻感覺沈書瀾的神情雖還算溫和,但那盯着他的目光隐約泛出了些不悅。
“疼不疼,怎麼不回答?”
遲故抿緊嘴,沉默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擴散,他不懂對方為何要執着于這個問題,但他似乎一直都沒看懂沈書瀾過。
在逐漸沉悶的氣壓下,沈書瀾的不語都化成緊緻的壓迫感向他襲來。
遲故緩了片刻,乖乖答道:“疼。”
他剛回完話,胳膊就被松開,好像就是為了等他這個答案。
那被松開的手腕像是被打上烙印一般發麻,他的呼吸也跟着局促又混亂。
“不是有我的手機号嗎?怎麼不打電話?”
“......不想麻煩您。”
“哦,不想麻煩我。”沈書瀾淡淡重複道,“那你現在這幅樣子,就不麻煩了?”
“被砸壞的包間,損失的财務,還有被你打傷的alpha。”
沈書瀾緩慢地細數着他弄出的殘局,遲故隻能靜靜聽着,插不上半句話。
對方目光灼灼地審視着他,他的形象在對方眼裡似乎已經崩塌了。
遲故已經想不出自己該說點什麼,才能挽回一些沈書瀾對他的想法,他的思緒有一大半在抑制着燥熱難耐的欲望,現在僅存的一些理性思考着解決辦法。
猶豫幾秒後,他的視線定在對面和他距離不足半步的人身上。
深吸一口氣,直接邁出小半步,十分果斷地抱住對方:“對不起......”
遲故咽了口口水,偶爾貼緊的胸膛傳來那細小的摩擦,都讓他像是嘗到了甜頭一般,想要更多。
但遲故的雙手極其僵硬,導緻他幾乎是公式化地将人摟緊。
沈書瀾感覺一個散發着熱氣的人貼近他,對方的半低着頭,他隻能看到那黑色毛茸茸的發頂,像是犯了錯有些蔫巴的小朋友,有些害怕地縮進他的懷裡尋求原諒。
那雙臂像是很怕他會推開一般用力......
“........”一時之間讓沈書瀾無法再開口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