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作室,她收到負責人方姐的消息,去了裡間辦公室。
“來來,最近有個很著名的設計節,你感興趣的話,最近忙完稿子,可以整理一份作品集交給我,給你們報個名。”
“好呀,謝謝方姐。”
她跟方姐也算共事了幾年了,畫師們跟方姐不止是工作關系,大多數時候更像朋友。
出了辦公室,阮妤繼續畫稿,才完成今天最大的任務,李心佳就站來她身邊,問道:“妤妤,現在忙完了?”
昨天才見過李心佳在宴會上的樣子,阮妤恍惚道:“對。”
“跟我出來一下嘛。”
兩人來到這層辦公樓外的長廊陽台,李心佳說:“昨天在宴會上看到你了。”
阮妤愣住,半晌才說:“這樣啊,我也看見你了,你身邊的人很多,我就沒去打招呼啦。”
“這有啥,我看你的下一秒你就不見了,之後都找不到你,不過你和文遲彥不是一起來的诶。”
“嗯?我沒有什麼理由能跟他一起去啊。”
李心佳頓住,說:“我以為你們是……”
“情侶嗎?不是。”
“啊不好意思。”
李心佳明顯原本是有其他話要說的,阮妤順着問道:“心佳,你兩次找我說起他了,是有什麼想說的嗎?”
李心佳思忖片刻,拜手道:“我以為你們關系很近,我對他沒意思的,隻是通過父母知道他一些事情,還一直想着要告訴你,是我多想了。”
“沒有啦,所以方便說是什麼事嗎?”
為什麼所有跟文遲彥有一定聯系的人,提起他時都像懷裡捧着炸彈一般?
李心佳拉着她在秋千椅上坐下,話語夾雜着風吹進她耳邊:
“他家裡比較複雜,我具體聽到的可能已經是添油加醋過的,你聽聽就好。”
“他父親文盛崇開創的凜瑞,這大家應該都知道了。他父親在娶他生母之前,有過前妻,還有一個大兒子,結婚之後大兒子被送來跟他們一家一起生活,他生母對那個大兒子很好,但他父親可能就是忘不了前妻,後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他生母自殺了。”
“他父親在事業上的積極心一落千丈,我父母他們那一輩的人都以為應該是大兒子接下凜瑞吧,但最後卻是他接的。還有前段時間的爆料,反正他這個人,怎麼說都有點危險和不正常。像他這種人,最後可能也就謀利益跟人表面結個婚,當初知道你和他關系不一般,才擔心,但又不好插足。”
阮妤怔怔地聽完,一時間發表不出什麼意見,隻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傍晚走出工作室,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怅然,以至于途徑樓下那家AMPM咖啡廳時,被人叫了兩次都沒反應過來。
第三次才聽見,阮妤循着聲音去看,一臉震驚。
叫他那人就站在咖啡廳門口,顯然是等着她來的。
那人便是媽媽讓她去跟的王阿姨兒子——高骁。
秉持着禮貌和小時候的交情,她跟着進了咖啡廳,在窗邊的座位上坐下。
高骁笑道:“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随便點了些,你嘗嘗。”
阮妤隻覺得局促,說:“沒事都一樣。你怎麼來S市了?”
“上次的事,我知道是太突然了。我媽跟你母親鬧了一段時間,最近你母親來跟我媽解釋,說你那時是忙,沒空談情說愛的,現在你大概事業上取得很大成功了吧,就讓我來找你了。”
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冷下來,淡淡看去一眼:“不好意思,事業上取得成功?我媽怎麼說的?”
“你母親說她沒做好,讓你傷心跟她鬧脾氣了,找你你沒理她。還說你現在住在市中心那個望河灣,一定是那段時間忙着賺了不少錢,我這不就放心來了。”
?
陳潔什麼時候知道她住在望河灣了?
不會是知道她和姑姑的聯系了吧。
不會的,聽高骁這個意思,大概以為是她自己住的吧。
高骁撓撓頭,見他笑起來一臉憨厚,阮妤以為他隻是被陳潔哄着騙着才無奈來找她,在心裡組織着委婉些回複的話。
結果下一秒,他便說:“我家的情況你知道,彩禮什麼的隻會更多,你覺得28萬不夠,大可以跟我提。”
她蹙眉問:“我想要?”
“雖然是你母親提的,但我們家都知道長輩沒理由要那麼多錢,其實都心知肚明。”
阮妤徹底放棄了維持表面和平,冷笑出聲。
高骁不知是理解成了什麼,猛地激動起來靠近,阮妤坐在角落,剛要往對面躲,就見他如同被一股力帶着往後退。
順着那方向,高骁的身體後仰,正後方站了人。
就是這人的手拽着高骁的後衣領,視線往上,是文遲彥那張冷冽的、沒有半分溫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