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消逝,世界随之沉默,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顔色,獒夏站在角落之中,他身形回到童年時刻,幼稚的臉上滿是驚慌,傳入耳中也都是不堪入耳的譏諷聲。
那些他的同族,他的長輩,他的同學紛紛自陰影之中走出,他們露出血紅的嘴角笑他。
一個混血種,一個劣勢種,一個與他母親無異的廢物.....
冥冥之中,一道黑影趴在獒夏的肩膀上,蠱惑道;
他不是說了嗎,他會罩着你的,你現在被人欺負了,他理當為你出頭的,所以現在轉頭,叫醒他,出賣他,讓他去直面那些人的惡意吧。
獒夏聞言沒有擡頭,他隻是在一個勁地發抖,一如兒時一般蜷縮在角落,等待母親回家。
他不會出賣姜黃的,他已經吃了人家的小蛋糕了。
世界對于懦弱者是殘忍,也是憐憫的,祂既讓懦弱者身陷囹圄,不可自拔,又為他們沽出一杯苦酒,聊以度日,安慰他們隻要忍讓,一切都會變好的....
“真的嗎?我可不信。”
姜黃撇着嘴說道,他無視了周遭的黑影,大踏步地走到角落裡的獒夏面前。
“喂,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他皺着眉頭問,臉上全是被人打擾好夢的不爽,頭頂的貓耳也立了起來,氣勢洶洶伸手把獒夏拽了起來。
“你當真是狗啊,别人都欺負你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杵在原地不動幹什麼?”姜黃很不解,他拉着獒夏的衣角大踏步朝外走。
姜黃每走一步,獒夏眼中黑暗的世界就消失一步,等到獒夏從自己的那個世界擡起頭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姜黃帶到走廊上,站在那群霸淩者面前了。
“喂!!!”姜黃沖那群家夥喊道,氣勢上的強大讓人下意識忽略掉了其實姜黃比獒夏要矮上半個頭。
終于來了,為首的黃毛想着,他先是想着教室裡面的某人打了一個眼神後,才對着姜黃迎了上去;
“你....”
一個你好都沒說出口,一盒蛋糕就迎面對着黃毛飛了過去,正中靶心,黃毛應聲到地,這下子周圍人都看傻了。
我活這麼大,也沒見過有人幫人出頭,一打照面就蛋糕糊臉的啊。
獒夏也懵了,姜黃這家夥是真的勇啊,他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會功夫的嗎!!”黃毛從地上跳起來,一抹臉上的奶油對姜黃惱羞成怒道。
姜黃聳聳肩;“不知道。”然後又朝着黃毛扔出了一把叉子。
這次的偷襲就沒有第一次管用了,那個黃毛沒有說謊,他确實會功夫,隻見他手臂一揮,姜黃扔過來的投擲物被他輕松躲開。
然後他就被姜黃扔過來的鞋子擊中了,一道鞋印赫然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士可殺不可辱,黃毛兩次中招算是徹底惱了,也不管什麼試探不試探了。
“我要殺了你!!”
黃毛大喊着朝少了一隻鞋的姜黃沖了過去,然後沒等他沖到姜黃面前,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直直砸在牆上才堪堪落地。
黃毛幸運地昏了過去,然後他不幸地被人一巴掌拍醒了。
一聲痛叫過後,他歪頭呸了一下,幾顆還沾着血迹的牙齒滾落在地上。
“你,你不能打我,這是私鬥。”
黃毛顫抖着聲帶,試圖威脅面前的獒夏,回答他的是一擊直攻腹部的重拳。
噗嗤,黃毛跪倒在地,嘴裡止不住地往外冒酸水,苦辣酸甜在舌頭上開大會,眼裡全是小星星。
黃毛被KO了,但獒夏還沒有打算停手,他等這一天也太久了,壓抑的情緒一旦松開了閘門,就不會輕易關上。
“你解氣了嗎?”姜黃問,他站在教室門口,半擡着腳,看着身下半跪着給自己穿鞋的獒夏。
獒夏擡頭看向姜黃,他沒有說話,隻是沉默。
事已至此,私鬥的性質肯定是跑不了,橫豎都要被開除了,那就索性打個痛快。
黑影又一次趴在了獒夏的耳邊,盯着獒夏猩紅的狼眸啧啧稱奇。
在希人演化史當中,學者們通常認為狼類希人是犬類希人前身種,具備遠超犬類希人的身體素質與心性。
狼無法被馴服,所以他強大。
“說話啊,怎麼眼睛變紅了就變啞巴了?”姜黃奇怪地看着獒夏,他指了指遠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黃毛。
“那個,他是不是要死了。”
姜黃擔憂的聲音讓獒夏的眸子沉了沉,片刻他詢問道:
“你希望我救他嗎?”
唉?姜黃大驚,他一腳蹬在了獒夏胸口,這出人意料的一腳踹得獒夏身形晃了晃,冷靜下來的狼少年用疑惑地看向姜黃。
“你是有病嗎?”姜黃對面前的孬種大聲呵斥,他走上前揪住了他的耳朵。
“他都罵你媽媽了啊!你還想着救他,他要你救啊?他隻是掉了幾顆牙齒又不會斷氣,你開什麼玩笑呢!”
姜黃恨鐵不成鋼地看着獒夏,他現在深深為自己先前拍闆說要罩着獒夏的行為感到後悔。
沒救了,自己的小弟是個懦弱的狗子。
“還得我自己出馬。”
姜黃說罷,他再次脫下鞋朝着搖搖晃晃站起來的黃毛扔過去,并對身旁眼睛越來越紅的獒夏教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