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貼膜嗎?嗯?等等!
神他媽的貼膜啊!
“别貼了!”系統顫抖了一下,“紀先生,您剛沖他吹了一個口哨?”
紀堯承認:“對啊。”
系統聲音陡然拔高,聲音聽着又快哭出來一樣,“您,您怎麼能沖他吹口哨呢?”
紀堯挑眉,“這麼緊張?那我再對他吹個口哨好了。”
說着,他還真打算再吹一個口哨。
系統:“……”
“不是啊……紀先生,他是邵景啊!!!”
這句話終于成功打消了紀堯玩鬧的心思。他看了看面前人魔狗樣的男人。這就是他的新晉分期付款債主兼任務對象?
紀堯确認道:“……他是邵景?”
“沒錯!”
系統戰戰兢兢,想着紀堯知道邵景的身份後多少會收斂點,誰知道紀堯哦了一聲,沖邵景禮貌一笑,然後面無表情道:“不好意思,剛才開個玩笑而已。”
他轉身就走。
系統:“……”
總覺得紀堯變臉的原因是三千精神損失費。不過,他還是有必要提醒紀堯一下事情的嚴重性。
“紀先生,你可能不知道邵景他有多睚眦必報,對付人的手段有多狠。曾經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在他面前陰陽怪氣、舉止輕浮,後來沒過多久,那家公司就倒閉了,一家人連夜逃出國……”
它的話戛然而止。
一直站在原地的男人見到紀堯轉身似乎要走,突然向前邁了一步,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時候一把将紀堯住。
漆黑而深邃的眼裡盯着紀堯的時候,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有一分特殊對待的溫柔在裡面。
他的嗓音很低沉。
“你生氣了?對不起,當時沒有認出來你。”
這聲音聽着挺好聽,如熨鬥運平了心頭的褶皺、舒展開來。可這話紀堯怎麼就愣是沒聽明白。感受到手掌貼在一起的溫度後,紀堯略一挑眉,問道:“邵先生,您在說什麼?”
邵景沒有回答,也沒有松開紀堯,而是突然抛出來一個問題:“現在餓嗎?”
紀堯倒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不過餓是真的餓了,因此點頭。
于是,邵景放緩了語氣,垂眼看着他,壓低的嗓音裡透露出一股子溫柔,仿佛怕驚吓住面前的人一樣,“那……要不要和我回家?”
紀堯想了想,問系統,“這就是傳說中的報複嗎?”
系統:“……”
見系統不吱聲了,紀堯看着面前的男人,反問道:“為什麼我要和你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衣冠楚楚,一副氣場強大的總裁樣,可實際上卻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從邵景的話裡來聽,似乎對他有一種異常的熟稔。
問題是他們認識嗎?
然後,他的感覺就被印證了。邵景摸了摸他的頭發,語氣很認真,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你不記得了,八年前你懷了我的孩子,然後跑了。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當然要帶你回家。”
系統滿臉震驚,還有這等事?!
紀堯則緩緩打出了一個問号。
神經病呀!
八年前他才剛剛十歲。
邵景......這是拿了個小嬌妻帶球跑的劇本嗎?
他不禁想起來一件事。
之所以被系統拉到這個世界,是因為系統說邵景有病要治。
他虛心請教,“……邵景到底什麼病?”
精神分裂症?還是臆想症?
系統羞羞答答:“可能是性功能障礙。”
紀堯:?
系統見他不說話了,心裡也沒底,連忙可憐巴巴道:“求求你啦,紀先生!幫我試探試探邵景到底行不行。哎呀,不說了,我快沒電了。拜拜——”
說完,系統開始裝死。隻留下紀堯一頭霧水外加不可思議。
怎麼試?
難不成讓他身體力行?
紀堯将邵景上下打量了一遍,神色複雜,“我有個問題。”
邵景:“嗯?”
紀堯十分真誠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癌症晚期,唯一的心願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性功能障礙。”
邵景:“……”
他不正面回答,隻似笑非笑的看着紀堯,“我們試試?”
大可不必!
不過,眼見天色越發的黑了,溫度也降了下來,邵景脫下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又牽住了紀堯的手,态度溫柔卻也帶着強勢。
“先回家。”
紀堯想到系統和他的交易,低頭看了眼牽住自己那隻手,眉頭一挑,任由邵景帶着他回了住處。
總歸沒地兒住,有人提供房子,總好過天橋底下和乞丐擠一起。
正好瞧瞧邵景這是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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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家,差不多已經十一點多了,邵景給紀堯指了房間,又交代起來,“衣櫃裡的衣服随便穿。浴室有熱水。”
紀堯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啧了一聲。
這不是邵景的卧室嗎?他穿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躺在這張大床上,對這床可謂是感情深厚。
連卧室都能讓出來,不會真把他當成他老婆了吧?
然而邵景并未多說,交代過後很快離開。
等紀堯洗完澡,穿上衣櫃裡的睡衣,又躺在那張久别重逢的大床上時,邵景終于推門進來了。
此時邵景脫了外套,隻穿了件黑色襯衫。解下領結後,領口散開了兩顆扣子,少了些溫雅,意外的多出幾分性感與欲氣。
他漆黑的眼眸裡倒映着紀堯的影子。
兩相對視後,邵景突然俯下了身。原本兩人之間的距離極速拉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一掃表面溫和,強勢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個距離十分危險。因為紀堯始終無法看透那雙深邃眸底湧動的情緒。
不過,面對突如其來強勢的舉動,紀堯卻顯得十分不走心,甚至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擠兌道:“怎麼?突然發現我不是你帶球跑的小嬌妻了?”
意外的是,耳邊突然傳來男人低低笑聲,像羽毛一樣,勾的人心裡有些癢。
随後邵景松開他,稍微拉遠了一點距離,又揉了揉他的頭發,“怎麼不擦幹?”
紀堯嗯了一聲。
于是,邵景沒再多說什麼,隻拿了毛巾主動幫紀堯擦幹了滴水的頭發。
很有耐心,力度也剛剛好。
等到快擦幹的時候,邵景又道:“廚房裡有面。”
紀堯這才想起來,邵景領他回來的時候,問過他餓不餓。
不過,這偌大的别墅裡除了他們兩,再沒别人了,所以剛才邵景是去給他煮面了?
說實話,邵景不是那種會為人洗手做羹的人,好像他就是天生的掌權者。因此,紀堯心中不免生出驚訝。
實話實說,他的确餓了,所以沒和邵景客氣,直接去廚房捧着熱騰騰的面坐在餐桌前開始吃。
面煮的很筋道,酸辣的湯汁開胃,湯面飄的是去膩的香菜,沒有他讨厭的小蔥段,不過面條上卻卧着一個荷包蛋。
雪白的蛋白包裹着糖心蛋黃。
紀堯的筷子頓了頓,把一碗面吃了個幹淨。
兩人面對面,有那麼一刻誰都沒有說話。不是相對無言,而且在等對方先開口。紀堯開始眯起眼睛打哈欠,最後還是邵景先動了,把兩樣東西推到了紀堯面前。
鑰匙和一張卡。
“你的。”
瞬間,紀堯的困意短暫消失了。
——邵景是認真的?
邵景像是沒看到紀堯的驚愕,緩緩道:“卡裡有五百萬,你先用着,不夠的話和我說……”
“……”
紀堯眼皮一跳,說,“等等。”
這場面怎麼這麼像包養現場?
隻有他調戲人的份,哪兒還有人從他這兒占便宜的?
啧。
他抽了張衛生紙,順手塞進了邵景的衣領裡,又摸了把襯衣底下的肌肉,笑吟吟道:“一千萬,包你一晚上。夠不夠?”
嗯,手感不錯。
邵景沉默的看着他,看不出多餘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