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紀堯半天都不說話,齊晟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腿很高,站在紀堯面前就要微微低頭,磁性的聲音混雜着氣息落下。
“怎麼了?不想看見我?”
紀堯誠實道:“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沖了。”
聞言,齊晟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臉上已經不知道要露出什麼情緒才對了。
他身上噴的這香水可不廉價,是請了一位著名的香水大師為他私定的,即使有錢都很難買到。今天也是為了見紀堯,特意噴的。沒想到居然因此被嫌棄了。
回去就扔了。他心裡尴尬的想着。
不過,眼見着齊晟被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麼,紀堯好心的替他解圍。他把手伸進兜裡,摸出來兩根棒棒糖,把一根草莓味的剝開外包裝塞到了自己嘴裡,又遞給齊晟一支青檸味的。
“請你吃的。”
齊晟立馬拒絕:“我不吃糖。”
這東西,他從六歲就不吃了。
紀堯挑了挑眉,又準備放口袋裡,留給自己等會兒吃。不過,齊晟卻後悔了,在他快收手的時候,突然很快拉住他。
紀堯詫異的看着他,“不是不要嗎?”
“現在不吃,等會兒吃。”齊晟彎着眼,神色看起來十分愉悅,好似一隻惬意的紅狐餮足的在午後曬太陽一樣。
紀堯也懶得問他怎麼反複無常。對于他來說,兩個人還是不熟,之間的交情也僅限于讓他做出送一根棒棒糖的行為,糖給出去了,他也該走了。
誰能拒絕午後獨屬于一個人的悠閑呢。
他幾下咯嘣咯嘣的嚼碎了糖,感受着口中濃郁的草莓奶香與甜蜜,很随意的同齊晟揮手,“好了,那我走了啊。”
齊晟費那麼大勁兒才找到他,哪能讓他走。他第一時間就叫住了紀堯。
隻不過,成功挽留住人後,卻躊躇了一下,随後很輕的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遞了過去。
“我手機膜碎了。”
紀堯猶豫了一下,才接過那部手機。
這是新出的手機,外表是華麗又流暢的銀色,隻不過唯一美總不足的就是屏幕上一道道的裂痕。從痕迹上來看,似乎被摔了很多次,因此紋路是一層層疊加在上面的。
他現在其實不貼膜了,因為現在找到了一個清閑的新工作。不過呢.......
紀堯擡起頭看向齊晟,問道:“你會做飯嗎?”
“......”齊晟被他問的一愣:“嗯?”
“幫你貼膜,不收錢,你給我做晚飯。”
齊晟張了張嘴。
“算了。”紀堯又在他之前快速否決了這個提議。看齊晟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會做飯的。況且,一頓飯貼一次手機膜,好像齊晟虧大了。總歸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當做慈善好了。
要怪隻能怪邵景,跟被打了任通二脈一樣,在廚藝簡直令人拍案叫絕,慣的他口味也挑了起來。
“東西在我宿舍,來吧。”他說。
齊晟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不過,他堂堂齊少爺怎麼可能占這種便宜,其實來之前就讓人準備了很多零錢,全在錢包裡。隻不過這個時候就不必拿出來了,平白無故壞了氣氛。
他笑着沖紀堯眨眼:“雖然我不會,但是我可以請你去吃大餐呀。”
像是猜到紀堯要拒絕,又補充了一句,“我的手機經常摔,肯定會時不時來找你幫忙......”
“成交!”紀堯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齊晟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于是,紀堯返回去幫齊晟換掉手機膜,而齊晟則是去校門口開車。
作為一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當年在讀書的時候,自然也不怎麼受老師們喜歡。雖然對紀堯住的地方很好奇,但隻要想想周圍住着的教授們,齊晟就覺得自己還是不進去比較好。
他在車内坐着,百無聊賴等着人,眼睛餘光瞥到了車上放的車載香水,又想到了紀堯似乎不喜歡這種味道濃烈的東西,因此沒有半分猶豫就打開了車門,叫住了一個過路人。
被叫住的人還一頭霧水,指着自己迷茫道:“找我嗎?有什麼......”
話還沒說完,一個小巧的方形玻璃瓶就被塞到了懷裡。
塞給他東西的人匆匆沖他說了一句“送你了”就關上了車窗。速度快到路人隻來得及看到他一個線條流暢的側臉。
路人:“......”
好麼。
本來莫名其妙被當做了垃圾桶還有些惱怒,可看了看這車......路人立刻閉嘴,很快離開,然後用手機搜了一下自己手裡那瓶車載香水的牌子。
這瓶車載香水和齊晟用的那瓶定制的不一樣,這瓶是有牌子的,後面價格有一串零。懷着激動地心,路人數了數那串零,然後倒吸了一口氣。
六個零!!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嗎?宜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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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鐘,紀堯就出來了,眼前一輛大紅跑車十分晃眼,不用懷疑就知道這輛車的主人是齊晟。他走近才發現跑車的所有車窗全部都被打開了,駕駛座上的齊晟仰頭靠着靠椅,還帶了一副墨鏡,似乎在閉目養神。
他好奇道:“你不曬嗎?開車窗幹什麼?”
齊晟聽到聲音立刻摘了墨鏡,笑眯眯的幫他開了一旁副駕駛的車門。
“我啊,曬太陽。”
等紀堯坐好,又扣上安全帶後,齊晟盯着他問:“你能聞到什麼味嗎?”
紀堯一聽他這麼說,仔仔細細聞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