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紀堯把藥找到的時候,許魏風已經睜開眼睛,低頭玩着手機了。
他好奇道:“你酒醒了?”
“啊?”許魏風茫然的擡頭,看清楚紀堯的臉後,明顯眼睛裡亮了起來,然後露出一個傻裡傻氣的笑容,“我舅舅?我沒有舅舅呀。”
得了,還醉着呢。
紀堯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又伸手把掌心裡的幾片醒酒藥送上前。他覺得他現在越來越有進步了,從前可是個生活十級殘廢,可現在見人喝醉了,居然還能想到要去找醒酒藥。
啧!要誇誇自己。
乖乖聽話吃了醒酒藥後,許魏風把手機一丢,抱住了紀堯的胳膊,深深歎了一口氣,嘟嘟囔囔道:“小教授你怎麼這麼好呀!将來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剛才就有個人在我面前念叨你呢。”
他一回想到剛才那一幕,就忍不住加重了語氣,“我問她喜不喜歡你,她居然說喜歡!”
紀堯狐疑的看着他,“剛才那個人,好像是趙亦晴吧?她最近好像在追你。”
許魏風飛快反駁:“什麼醉了,我才沒醉!”
紀堯算是徹底放棄和一個喝醉酒的家夥說話了。
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差不多快十一點,再不趕回去就要樓禁了。把許魏風一個人丢在這裡顯然不太道德,因此紀堯還是決定帶許魏風回去。
這個點已經很難打車了,兩人告别完其他人後,在岔路口吹了足足二十多分鐘的冷風。
由于露營地在偏遠一點的郊區山頂,平坦的地形在晚上格外的冷,沒一會兒紀堯就忍不住打起來噴嚏,隐隐有了感冒的前兆。
這樣不行,再等下去一定會凍死。
紀堯切換了個系統,戳進了打車頁面,憂愁的盯着手機看。
上面最近的車輛距離他們位置還算近,但是由于地方太偏,始終沒有人願意接單。
一旁的許魏風探過頭,熒光透過手機照在他嚴肅的臉上,好像有那麼幾分酒醒的樣子。他看了一會兒,沒有問紀堯為什麼老年機還能打車,而是拿過手機說:“我幫你叫車。”
紀堯以為他酒醒了,也就放心的把手機交給他了。
也不知道許魏風低着頭認真的在幹什麼,沒一會兒他便把手機還給了紀堯,“好了,叫到車了。”
紀堯驚奇道:“這麼快?”
為什麼他就叫不到車?難道現在這些打車app還搞個人歧視的?
他原本是想再看一眼的,可手機的電量撐了一天也終于告罄,又見許魏風那麼肯定,于是,紀堯就信了他的邪。
司機來的挺快,沒過十幾分鐘,從遠處就來了一輛打着燈的車,強烈的車燈由遠及近放慢了車速,終于緩緩停到了紀堯面前。
太棒了!
紀堯拉着許魏風就上前,一把拉開了後座車門,把許魏風塞進去後,自己也坐了進去,關上了車門。
司機看起來是個安靜沉穩的性子,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靜靜開起了車。
許魏風呢,興許是藥效生效了,一上車就靠在車門一側歪着頭睡着了。紀堯見他睡的沉,也生出了點睡意。車内正好保持在二十五攝氏度,暖風吹得他沒一會兒便閉上了眼睛。
“到了。”
也不知道車開了多久,等到聽到一聲低沉的聲音後,紀堯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可是當他拉開了車門的時候,卻發現了異樣。
這裡哪是他們學校,分明是一家酒店門口。
就在這時,駕駛座上的車門被人推開,司機邁出長腿走下來的時候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那張俊美的令人移不開眼的臉,分明就是邵景的呀!
紀堯震驚道:“為什麼是你?”
許魏風不是叫了司機嗎?怎麼會是邵景開的車來接他們?
面前的男人定定看他一眼,唇角挂着若有若無的弧度,“嗯,你和我說打不到車,所以我來接你。”
一種不祥的預兆飄上了心頭,紀堯試圖解釋:“那個......我要是說消息不是我發的,你信嗎?”
邵景盯着他看。
“......”紀堯為自己背上了一口沉重的黑鍋,忍辱負重道:“好吧,就是我發的。謝謝你大晚上跑這麼遠來接我們。”
“沒事。”
邵景很輕的笑了一下,低醇的聲音格外好聽,引得紀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那張格外顯眼的臉。
兩人站在風裡半天,終于想起來被遺忘在車裡的許魏風。這個點已經過了學校的宵禁,因此學校肯定是回不去了,所以邵景很快便讓酒店的服務人員把許魏風擡了出來,架着進了電梯。
折騰了好大一陣子,進電梯的許魏風也成功清醒了一點。他暈暈乎乎一睜眼就看到即将關上的電梯與電梯外的紀堯,下意識瞳孔一縮急切道:“小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