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這些?”
看着京墨收拾出來的東西,一封發黃的任職文書,一件破損的官袍和一本冊子,郭淮山感覺有些奇怪。
京墨歎了一聲:“那倒不是,隻是我要的東西,這裡沒有。”
“……沒有你還拿?”郭淮山頓時翻了個白眼。
京墨正色道:“你是小孩所以你不懂,你說說看我夫君這麼辛苦,我做他王妃至少也得給他排憂解難吧。”
……好無語啊。
郭淮山嘴角抽動,一時間都不想給他分點什麼眼神了,連忙把他推出門外,一邊推還一邊念着。
“行行行,你家王爺辛苦,你去伺候。”
京墨也不惱,任由他把自己往外推,笑道:“你爹平時不管你嗎?”
郭淮山頓了頓:“還好,偶爾會來看看我,不過他有嫡出的兒子,絕大多數時間沒必要管我。”
聞言,京墨也不感到奇怪,他從這屋子裡收拾出來的三件東西,乍一看并沒有什麼,但若是拿給喻九白見識一二,那知府大人怕也是沒有什麼好辯解的了。
而庶出的孩子,哪兒會得到什麼好處。
京墨嘲弄般的輕笑一聲。
他拍了拍郭淮山的腦袋,道:“關鍵時刻,你小子也确實有用。”
郭淮山:“……”
他真是氣的滿臉通紅。
見京墨帶着東西,三步一回頭的看着他,表情好像很惋惜,郭淮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直到京墨走遠了,他才深吸一口氣,轉身走進屋内,從自己衣袖内取出了一本破舊的賬簿。
他拍了拍賬簿,挑起眉來。
随即将它丢在了郭石仁的床上。
*
京墨攜帶着一身寒風鑽進屋内時,天已經堂亮了,喻九白正蹙着眉坐在書桌前,手裡握着一支筆,正在仔細的畫着什麼。
見此情景,京墨頓時放慢了腳步,緩緩的走到喻九白身後。
“總歸還是有出入的。”喻九白揉了揉眉心,自語道。
京墨笑了一下,扣了扣桌案:“王爺,先别看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喻九白的筆尖一頓,随即在紙上留下了濃厚的墨痕。
他不甚在意的将筆架起,這才回頭打量着京墨。
他道:“本王一早可不見王妃的身影。”
京墨長長的嗯了一聲:“怕是為王爺排憂解難去了吧?”
“哦?我那王妃可曾這麼好心?”
聽到這話,京墨反倒是被氣笑了。
“那王爺想要王妃作何打算?”他突然俯身,往喻九白耳邊道。
被京墨這麼一騷擾,喻九白也頓時是坐不住了,急忙從位置上起身,狠狠地皺起眉來。
他氣聲道:“京墨!本王雖說與你有夫妻之名,但這也不是你屢次對本王越界的原因!”
看着喻九白的神情,京墨怔了一下,這才道:“果然這才是王爺您呢,當日發現我替嫁之時,也是這般脾性,怎的最近柔和了許多?”
喻九白似是覺得京墨有病:“你發什麼颠?”
京墨沒應話,朝喻九白走近了些,這才拿出他從郭淮山那拿來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此人面前。
“你王妃我呢,大早上的便是為您去取這些東西了,怎樣?是不是很貼心?很賢妻之舉?”
喻九白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他蹲下身來,看京墨扔在地上的東西:“你去他屋裡搜的?”
“差不多吧,那個小屁孩帶我去的。”
說罷,他便無奈地攤了攤手。
反倒是喻九白眸光微凜:“那郭石仁不是說,賬簿放在疫病最嚴重的地方嗎?”
京墨若是想要為他排憂解難,便會拿那賬簿來,既如此,他便一定會去郭石仁口中所述之地取東西,怎麼京墨進去了,反倒是沒帶出來?
還帶了這些無用的東西。
喻九白掃了一眼地上随意擺放的物什。
“王爺,你仔細看看這些東西可發現了什麼?”京墨提醒道。
喻九白有些氣笑了:“不就是那郭石仁來冀州任職的文書和他那在京城的官袍嗎?”
京墨贊同道:“王爺說的是,但你覺得郭石仁為什麼要收着這些東西。”
喻九白這才猛然擡頭:“你是說,郭石仁不敢?”
京墨笑了笑沒說話,反而是指了指還沒被喻九白打開過的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