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在威脅她!
不對啊,訂婚?
“媽,誰訂婚啊今天?”她懶洋洋地支起困困的身子。
“你訂婚,還誰訂婚!”孫紅麗頓時暴跳如雷。
申水荷腦袋蒙一下,她要訂婚了,她怎麼不知道?
困意被驚的七零八落,她披上大襖,沖到門口。
孫紅麗見女兒隻穿着一身秋衣褲裹着一件大襖就開門,頓時急了,“下床不穿棉褲,你純心想把自己折騰病,就有借口不訂婚了是不是?”
“媽,你在說什麼,什麼訂婚借口的?”看媽媽火急火燎的樣子,她徹底蒙圈了。
她冤枉啊,媽媽怎麼可以随意冤枉她?
從女兒那異常震驚的表情看,可能是真不知道。
孫紅麗指指她屋裡的手機,“昨天晚上你沒看手機信息嗎?”
“我昨天看着書看着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沒看手機。”她老實交代。
孫紅麗大驚,不可思議的盯着她看,“那你怎麼還不快去看!”
申水荷拖着被凍透的身子坐回被窩,她拔下充電器,打開手機。
未接電話十六個,未看消息六條。
來電顯示和信息的發送者來自同一個人——錢唐霖。
她打開信息,第一條:睡了麼?
第二條:我姑給你爸媽打過電話了,他們商量的訂婚好日子是明天。
第三條:怎麼不說話?
第四條:生氣了?
第五條:你明天早起會兒,穿上昨天買的那身紅衣服,我吃完早飯去接你們到訂婚宴的飯店。
第六條:看到後給我回個信息。
申水荷的腦袋要炸了,“媽,不是說好商量一個好日子嗎,怎麼就今天了,這也太快了吧。”
“我和你爸跟他姑都看好了,就數今天的日子最好!”孫紅麗拎起桌上的袋子,掏出那身大紅衣服,放到女兒跟前。
“快點穿,還有一些親戚要去呢!”孫紅麗丢下這句話,帶上了門。
她媽丢下的這句話就是最後通牒,翻譯過來就是,親戚們都來參加你的訂婚宴,你要是不來,那以後她就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抑郁的人但凡有些看不開就會做傻事,她認識到後果的嚴重性,穿上那身紅色衣服,外邊又穿了那件淺藍色羽絨服。
她推開門,堂屋裡已經坐滿了她父親母親的直系和旁系血親。
大家看到她一身紅衣,一個個對着申改運夫婦祝賀恭喜。
訂婚的人是她,親戚們怎麼反倒恭喜起她的爸媽來了?
不過一想也是,可能是爸媽更盼望她訂婚的這一天吧。
親戚裡一個表姐是幹婚慶的,今天什麼活都沒接,特意來給她做發型。
申水荷的頭發散到肩膀,剛好可以盤頭做發型。
表姐又給她撲粉化妝。
盯着鏡子裡美妝後的人,申水荷苦笑,要是不化妝長這麼好看該多好!
表姐給她挽了個高發鬓,再斜斜地插上些金色的發卡。
鏡子裡的人有一種暴發戶的感覺。
美而不真實,富也不真實。
這一切就如同虛幻一場。
院子裡有人高喊,“唐霖來了!”
衆多親戚給他讓開一條通往申水荷的路,他對着衆人禮貌微笑。
等人走到她身邊,申水荷披着淺藍色的羽絨服緩緩轉身。
今天的他,外穿一件紅色羽絨服,内穿着黑色西裝,很正式的樣子。
她偷看他見到自己的模樣,隻是勾唇微笑,而且笑意不達眼底。
算了,都要訂婚了,她就沒有必要再矯情妄想他溫柔體貼了。
就這樣吧,她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訂婚的車隊一路往前,申水荷第一次跟錢唐霖并排坐在後排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