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水荷突然坐起身,眼還沒睜開就連打了三個噴嚏。
“我的大小姐,你終于醒了!”錢唐霖垂頭歎氣,想叫醒一個睡着的人是真不容易啊!
她醒來,第一眼就看到錢唐霖坐在自己床邊,她下意識的往裡挪挪,拉開兩人的距離。
而後,抱歉笑笑,伸手攏開遮住眼睛的亂發,“那個……”她不自在地抓抓被子。
“嗯?”錢唐霖本想再次催她起床穿衣服,卻見她偏過頭欲言又止的。
她把昨天晚上吹幹的衣服晾在陽台了。
她覺得吹風機吹幹的衣服隻是表面上幹燥,其實衣服布料裡面還沒有完全幹好。
放在陽台一晚能蒸發掉布料裡的潮濕。
她想對他說,幫忙去陽台拿些衣服,可還沒等她說出口,就蓦然想起,陽台上不止有外穿的衣服。
還有内衣!
雖然是新買的還沒穿過一次,但那也屬于隐私物品,所以她不好意思說。
錢唐霖以為她要換衣服,趕緊從床邊站起來,“你趕緊換衣服,一會兒要遲到了。”
他囑咐一句後,直接走向門口,還貼心的給她關上門。
昨天晚上她來大姨媽,褲子被染上了,今晚她隻穿了安睡褲。
買的衣服都洗了,昨天的衣服還放在盆子裡。
她隻好裹上她的淺藍色羽絨服,拉上拉鍊,中長款的羽絨服穿在身上差點蓋住膝蓋,長度足夠安全。
她仔細聽着客廳的動靜,聽錢唐霖的腳步聲進去他的房間之後,她才敢快速跑出來直奔陽台。
摘下她要穿的衣服就往裡跑。
卻迎面撞上一睹藍色肉牆。
抱着衣服的申水荷胳膊都被突然出現的人給撞疼了。
下身光着,雖然上面裹了襖,但是半路突然殺出一個男人來,把毫無防備的申水荷吓的臉都紅了。
她高舉着手中的衣服擋住自己發紅發燙的臉,身前的人堵着路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客廳裡的涼氣直往她光溜溜的腿上鑽,涼氣順着腿往上都一股腦鑽進肚子裡。
她肚子裡的溫暖被涼氣趕跑霸占,涼氣肆無忌憚的竄來竄去,腹部拉扯般的脹痛,疼的她冷汗直冒。
好久沒有痛經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蓋的太少,她睡覺又不老實,晾着肚子了。
“讓一下。”她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錢唐霖朝牆邊挪一步,給她讓開空隙,待她走過他身邊時,他眼睛下掃,竟看到她羽絨服下光滑嫩白的腿。
她抱着衣服轉進房間,門被關上,他又聽見抵椅子的聲音。
大冬天的,這是什麼裝扮?
他眼睛掠過她身前的衣服,他能看到一摞衣服裡夾裹着兩隻白色的袖子,又想起剛才在她屋裡看見地上盆子裡的紅羽絨衣服,這才恍然大悟。
他帶她過來的時候,她就隻穿了那一身衣服,新買的衣服又洗了……
看來還是他的過失,說好讓她什麼都不用帶,到了這裡他會給她買,可三天都過去了,他什麼也沒有給她買過。
光着腿出來,千萬别感冒了。
不對啊,她剛才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不會是感冒了吧?
哎!都怪自己粗心大意,那今天的重要機會怕是要錯過了。
他打開手機,看到顧太太和魏太太兩個發來催促的信息,他猶豫着該怎麼回複。
這兩個太太都金貴的很,曾明确規定,感冒的人不能邀請她們玩。
到手的機會就這麼葬送了,他很是不甘心,今天魏老闆和顧老闆都在,正是私下競标的大好機會。
他為了這次的競标已經準備了足足半年了。
他抱着手機癱坐在沙發上,望着白白的房頂,眼裡滿是不甘。
換好衣服的申水荷出來就看到剛才還火急火燎的人躺在沙發上發呆。
她一手捂着脹痛的肚子,走到茶幾前,不解的看他,“還去嗎?”
錢唐霖哀歎搖頭,極度凄涼感傷,“不去了。”
看他臉上布滿憂傷,申水荷更加不解了,她可是硬生生的被喊醒,又細心打扮了一下,她不滿,“為什麼?”
“你不是感冒了嘛!還是在家休息吧!”他躺在沙發上盯着手機屏幕,語氣頹喪。
“誰告訴你我感冒了?”申水荷審視着他,輕笑。
他放下手機,從沙發上懶洋洋地坐起,慵懶的擡起眼皮,“你剛剛臉色不太好,褲子也沒穿,而且剛開始叫你起床怎麼也叫不起來……”
“所以,你就認為我是感冒了?”申水荷替他說出來他的判斷。
“不是嗎?”他反問。
她搖頭,“不是!”
“真的?”他還是不信,“那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