闆凳冷硬,硌的他背疼,一點兒都無法入睡,隻好起來,接着工作,以排解郁悶。
獨身在家裡的申水荷正在房間裡踱步,她心裡盼着錢唐霖趕快回家,可同時又不太願意他早早回來。
矛盾重重的人,也沒怎麼吃晚飯,因為昨晚熬了夜,今天早早就躺下了。
沒道出去的歉,在她心裡窩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别說錢唐霖的影子了,就連開門關門的聲音她都沒聽見過一次。
整整一個星期,他還在生她的氣,她撇撇嘴,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
就不能包容一下矛盾痛苦的她嘛!
她這幾天也很煎熬,剛開始還跟他跟自己賭氣,三天後,她一邊敲字一邊等,等到半夜兩點都沒有聽見開門的動靜。
後來,她幹脆不等了,該敲字敲字,該睡覺睡覺,就當這個家裡就她自己一個人。
她一個人在家裡晃悠,地面除了有些灰塵之外,雜物一律沒有。
她有氣無力的掃地拖地,慵慵懶懶地總算把灰塵弄幹淨。
她打字的時候常常忘了時間,等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一看,下午三點半。
又是老媽打來的,不會又是來催她生孩子了吧?
錢唐霖人都不回來,她找誰生去?
她按開接聽鍵,是老媽俏皮的聲音,“水荷,吃飯了沒?”
她剛想說沒吃,眼睛瞟上時間,忙改口,“吃完了媽,這都幾點了,你們也吃了吧?”
那頭嘻嘻發笑,申水荷好久都沒有聽見她媽這如少女般的笑聲了,就笑着打聽,“媽,你這是碰到什麼喜事了?”
老媽的笑聲更大更歡快了,“我今個打麻将赢了五塊錢,别提多開心了!”
老媽開心,她也跟着笑,“媽,你們玩的多少錢一胡啊?”
“一毛啊!”那頭好像是點錢的嘩啦聲。
她驚問:“媽,你從幾點開始玩的?”
她媽遮遮掩掩,“快九點的時候。”
“媽,你不能老坐着玩麻将,也得出去溜達溜達。”
她這邊還沒說完就被老媽打斷,“哎呀,我知道啦,别光說我了,我前兩天給唐霖打電話了。”
申水荷握着手機的手心一緊,他不會告狀了吧,要不老媽怎麼會打電話來?
“他說啊,前段時間做的動畫有一部分要返工,今天大概就完成了,公司會有一個簡單的聚餐,媽是想提醒你,唐霖在公司這麼辛苦,你也得在家裡做幾個拿手好菜犒勞一下,别沒事總在家閑着。”
“哦,”原來是這事啊,她剛才都吓死了,生怕媽媽再發脾氣,“我知道啦,媽,我這就出去買菜。”
“等會兒,”老媽叫住她,“我聽他姑說,唐霖喜歡吃糖醋裡脊,再配上一個拍黃瓜,還有香煎豆腐,土豆雞塊,記住了沒?”
她點頭,“記住了媽,我挂了啊!”
喜歡吃的東西還真不少,糖醋裡脊做起來可是很複雜的。
就算麻煩也得做,老媽親自布置的任務不容拒絕,過會兒,她還會打電話或者發視頻來檢查的,就像小時候寫作業那樣,時時監督她。
買菜回來,都四點多了。
她先炖上雞塊,電飯煲悶上米,再準備其他的。
她又是在手機上查糖醋裡脊的教程,又是切菜洗菜的,一切準備工作做好,時鐘指針都來到五點了。
她開火熱油,炸裹上澱粉雞蛋的肉條,肉條變黃之後撈出,複炸。
糖醋裡脊還得熬一個糖醋汁。
鍋底留少量油,加入番茄醬、白糖、醋這三樣,攪拌均勻,再加上半碗水小火慢熬至濃稠。
這道複雜的菜終于出鍋了,她端到茶幾上倒扣上盆子保溫。
這時雞塊也炖的差不多了,加上鹽,再倒上土豆塊,接着炖。
拍黃瓜簡單的很,隻要拍碎往拌好的蒜汁裡一拌就好了。
電餅铛煎着豆腐,煎好後,放鍋裡蔥花爆香,加上調料,少量水,悶一會兒就行了。
茶幾上擺放着四道菜,看看顔色,還不錯的樣子,終于大功告成!
七點了,她往窗外看去,天色如墨水染的一樣黑,錢唐霖還沒回來,一個電話也沒給她打。
她想給他發信息,又不知道發些什麼合适。
幹脆就幹等着。
當當當,七點半的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她高高興興走到門口,他忘了帶鑰匙?
趴在門口上的貓眼一看,歡喜的臉頓時失落起來,她打開門,無精打采的,“表哥,你怎麼來了?”
“呀!好香啊!”段宇森一腳邁進來,把手機放茶幾上就去廚房洗手,“水荷,你是不是知道我要來,特意給我做的好吃的?”
你又沒打電話,誰知道你會來啊,她想說不是,但又說不出口。
段宇森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勢坐到對面沙發上,一手揭開倒扣的盆子,“哇塞,糖醋裡脊,土豆雞塊,水荷,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
申水荷抽抽嘴角,這個表哥可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還很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