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啊,”她壞笑,“輸了的話,就喊我一聲老闆。”
江執:“蘇總。”
蘇念棠滿意地點了點頭:“很有自覺嘛。”
她走到攤前交了錢,從攤主手裡接過幾個五顔六色的塑料圈,分了幾個給江執。
“我先來!”蘇念棠摩拳擦掌,挑了個粉紅色的圈,眯着眼仔細瞄準了一隻毛絨絨的兔子。
“目标鎖定,小兔子别跑!”她念念有詞,甩手一扔,圈砸到了兔子旁邊的塑料桶上,被彈出去老遠。
“這地不平。”蘇念棠理直氣壯地甩鍋。
江執噗一聲笑出來,“下一句是不是‘我手滑’?”
蘇念棠又扔了一個,這次剛好套在了一罐可樂身上。
“不行,我不相信。”蘇念棠把江執手上的圈搶了過來,她被激發了鬥志,“這玩意肯定是有訣竅的。”
江執任由她拿走圈,“研究出門道啦?”
“當然。”蘇念棠站定姿勢,微微彎膝,“手肘發力,目光鎖定。”
話沒說完,圈已經飛出去,正中一個盆栽,手上隻剩下一個彩圈了,還是沒有圈到她想要的小兔子。
蘇念棠盯着那個盆栽沉默了好幾秒,輕歎一口氣,“算了,兔子也不是我最想要的。”
她轉身,把最後一個彩圈舉起來,墊腳挂在江執的脖子上,笑眯眯地說:“這才是我最喜歡的。”
彩圈晃了晃,落在他脖子上。
江執低頭看着脖子上的彩圈,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蘇念棠剛想調侃一句說圈他穩賺不賠的時候,旁邊的攤主笑着起哄:“哎喲喲,小情侶這圈套得好,明年可以直接套戒指喽。”
她一噎,還沒來得及反駁,江執已經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在和我求婚。”
蘇念棠:“......”
江執鄭重地點了點頭,“我願意。”
蘇念棠懶得理他,擡腳就走,他跟在旁邊,嘴上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被她的“求婚”哄得心花怒放。
兩人繼續往前走,一路經過糖果攤、堅果鋪,直到拐進街角一條鋪滿紅布的春聯小巷。
“來來來,定制春聯,可以手寫,名字也能寫進去啊姑娘!”賣春聯的大爺熱情招呼,旁邊攤位上鋪着幾十副紅得發亮的春聯,有金色燙印的,也有毛筆手寫的。
江執掃了一圈,搖了搖頭:“都太普通了。”
大爺聽到後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地接話:“小夥子,要不要現場寫一份啊?”
江執聞言,看了看大爺指的地方,紅紙鋪了一地,鋪子前擺着硯台和蘸滿墨汁的毛筆,年味兒撲面而來。
蘇念棠戳了戳江執的胳膊:“你小時候不是學過書法嗎?你上去寫一個。”
江執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确定啊,寫得好我就挂你寫的,寫得醜我就讓你貼在門後,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江執被她這話逗笑了:“你這是逼我發揮真水平了。”
他走上前,在大爺攤子前坐下,挽起袖子、提筆蘸墨,動作一氣呵成,手腕有力。
蘇念棠站在旁邊看他寫,感歎:“真有點水平啊,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手藝。”
“我手藝多了,你願意挖的話,能挖出一座金礦。”江執頭也不擡地說。
大爺在一旁點評:“哎喲,小夥子這是練過的啊,腕上有勁,都說字如其人,你這寫得端正但又帶着點潇灑,想必人長得也——”
大爺繞到前面,彎腰看了看,“啧,果然俊。這字啊,跟你這個人一個樣。”
旁邊圍觀的人也都笑着接話:“是啊是啊,寫得好看,長得也不賴,姑娘你眼光真好。”
還有人補了一句:“姑娘長得也好看,兩個人站在一塊,真是金童玉女。”
蘇念棠被誇得低下了頭,江執将春聯一一收起,墨迹還未幹透,紅紙邊緣被風吹得輕輕晃着。
江執:“聽到了吧?群衆眼睛是雪亮的。”
她也沒吝啬誇他:“可以啊,這水平我願意讓你貼門口。”
“門口?”江執若有所思地說,“還是裱起來放在卧室好,可以天天看。”
蘇念棠笑着推了他一把,視線不經意地掃過街道的另一側,動作忽然頓住了。
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身影閃過,站在了奶茶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