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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教練,我現在可以開始練了嗎?”我問。
我拿不定她的主意,不确定我這副身體現在的狀況在雲帆眼裡能否達到及格标準。
她似乎是勉強點了下頭,“嗯,還不錯,可以。”
“再過兩周我要飛去摩洛哥了,我先教你基本的訓練方法,我離開後會有其他人來帶你一段時間,等我回來,到時候我會親自檢查你的訓練情況。沒有達到我預期的标準,那我也教不下去了。“
她醜話說在前頭,我都理解。
她讓我換上裝備在一邊等她。
雲帆穿了一件白色的運動背心,我直直的站在沙袋旁,她突然朝我胸口給了我一拳,我沒站穩,直接倒了下去。
“啧,起來。”她眉頭緊促,塗着紫紅色口紅的嘴巴一撇。
“拳擊,練的是技術,體能,戰術,心理四方面。技術,有基本拳法,組合拳法,步伐移動還有防守技巧。”
她直接一拳重重打在沙袋上,斜眼看着我說道:“這是勾拳,弧線攻擊的拳法,主要攻擊對手的肋部和頭部側面。”
“這是直拳。”她又做了個動作,“直拳是直線攻擊的拳法,速度要快,力量要狠,常用于遠距離攻擊和試探。”
“......這是擺拳。擺拳是要從側面攻擊對手的頭部或身體,動作幅度大,力量較強。”
“...... ......”
她一股腦兒講了很多技法,這會停下來,“你來試試。”
我會想着她的動作,依葫蘆畫瓢的展示給雲帆看。
“噗哧——”
雲帆用手掩面笑了。
我心中微惱,惱怒于自己做的動作為什麼會如此可笑。
“繼續啊,看着我做什麼!一遍不熟就兩遍,兩遍還不熟就一百遍啊。”
我羞愧難當,在她的注視下一遍又一遍重複的練習她所教的每一個動作,在腦海裡一遍遍的浮現正确的姿勢。
練至雙手發軟使不上勁,雙腿發顫,汗水打濕我的頭發,順着我的臉頰與身上的汗珠彙合,我的眼神也愈發堅定起來。
不就是拳擊嗎,當初再難學的鋼琴還不是學下來了!
......
“呼——呼——呼——”我倒在地上極速呼吸着空氣,胸膛大力的一上一下的浮動。
腦袋嗡嗡的,眼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繼續。”雲帆說話聲音适中,語調沉重平穩,語氣中帶着張揚自信和從容。
即使看到我練得筋疲力盡了,她還不忘挖苦我,“明天我還能進到你嗎?”
高跟鞋的啪嗒聲漸行漸遠,我躺在地上高喊一聲,“當然!”
“明天我還會見到雲教練的!”
明天我還會來的。
明天李泉還會來的。
月色如水,黑夜濃稠,西雲城市中心的天空卻依舊敞亮。有人熄燈入眠,有人挑燈夜讀,有人午夜狂歡。時針滴答滴答悄然推移,推出天邊的一抹白,露出暖陽的一角。
冬天是一個讓人寒冷的季節,冬天也是我最讨厭的季節。
一年四季,我最喜歡夏季。
我喜歡夏天熾熱的浪潮包裹我的感覺,這是一個讓我全身骨頭放松的季節。
冬天可真讨厭,開了暖氣還能感受到絲絲縷縷的涼意深入骨髓。
“泉少爺,您還沒起床嗎?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我的房門被敲響,用人阿姨恭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煩躁的揉了揉頭發,轉頭對阿姨放松語氣,“來了來了!”
今天有些起晚了,我拿着用人阿姨包好的三明治坐在車上吃。
經過昨天高強度的訓練,我的腿和手略微有些不聽使喚,上樓梯的時候腿止不住發軟,寫字的時候筆也握不穩,這還是我強身健體一個月以後的結果。
可想而知如果雲帆當初直接讓我打拳,我可能會全身癱瘓,卧床不起吧。
路正自己把他的座位換到我的後面了,他現在正用他的臭腳踢我的椅子,讓我坐得很不安穩。
不用轉頭我就能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是多麼得意。
我不想和他做無謂的争吵,調了幾次椅子他還不放棄,甚至加重了力道,我放棄掙紮了。
踢的再狠一點吧,路正。
趁你現在能欺負我的時候抓緊欺負我。
我會牢牢記住的。
路正踢了一整個上午,見我不再理他,他似乎也覺得無趣,于是下課經過我的座位,‘不小心’撞翻了我的桌子,桌子上的課本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