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請頂級大廚做出來的海鮮,我都能聞到濃濃的腥臭味,令人作嘔。
我使勁扒啦着碗裡的飯,和着土豆絲吃。
餐桌上我們都沒說話,李連潭不愧是李成永培養出來的兒子,吃飯時斯斯文文,不會發出不雅的咀嚼聲,就連碗筷碰撞的聲音也沒有。
不,也是有的。
若有若無的丁零當啷聲,是我制造的。
我不想顯得太過突兀,放慢了進食的速度,刻意保持優雅,噪音果然小了許多。
“别隻盯着你那土豆絲吃了。”李連潭突然說話,吓了我一跳。
我咽下嘴裡的飯,解釋道,“我不喜歡吃那些。”
我沒擡頭看他,但也能感受到他停下筷子一直在望着我的視線。
僵持着,我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沒成想,李連潭居然直接往我碗裡夾了一塊魚肉,接着是幾隻蝦。
他淡淡的說話聲裡是不容拒絕的強制,“沒有什麼喜不喜歡,都必須吃。”
我餘光瞥到他碗裡的飯已經吃完,筷子放下,現在有的是時間盯着我吃。
父親吃飯可真快。
可眼下關注這個非常不合時宜。
迫于壓力,我深吸一口氣,滿腔的海味,差點沒讓我嘔出來。
我戳了戳碗裡的魚,心一橫,把魚肉一口扔進嘴裡,也不咀嚼,硬是吞下肚去。
誰知,喉嚨一緊,尖銳的魚刺竟直直留在咽喉,如鈎子一般死死勾住皮肉。
我猛地盛了碗湯,大喝一口,妄圖把這根可惡的魚刺給吞下。
可吞咽時撕裂般的刺痛一次次提醒我,那根魚刺仍然深深紮根于我的喉管。
冷汗順着額頭滑下,我本能地弓起身子,手抓着我的脖子,嘴巴大張,試着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