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音樂進入低緩的間奏,預示着雙人共舞環節的到來。
騰駿走向貝夢深的步伐旁觀者人盡皆知。
可惜被某人橫插一腳。
他不由得嘴角下垂,啧了一聲,到底沒再上前。
“呦,秦大帥哥興緻來了?”貝夢深見到秦煊,故意打趣道。
“嗯。”秦煊不在意貝夢深的玩笑話,随着雙人探戈舞曲的變奏,他頗有儀式感的作出邀請的姿勢。
貝夢深無所謂舞伴是誰,他純享受過程。
星際探戈不分男女步,更加自由,舞姿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本輪舞曲,歌劇的意味更濃,異常考驗舞者雙方的神态演繹。
如果說探戈是一次微妙的情感叙事。
那麼貝夢深與秦煊從試探、對抗、拉扯,到最後的妥協,在舞蹈中完成了舞曲情感的一系列閉環。
他們上身中軸緊貼,下肢自由穿梭。
在舞曲的最高潮,斑駁陸離的燈光中,彼此交錯的目光如同欲言又止的絮語,道不盡克制内斂的情思。
流轉間對視,又忽而移開。
看似是秦煊步步緊逼,貝夢深被動跟随,實則貝夢深通過舞步挪移,争奪主導權。
暧昧無聲,而貝夢深從不是輸家。
禮花筒一響,彩帶亮片沖向半空,散落一地。
舞步停歇,舞曲中湧動的情感消散。
在騰駿苦等交換舞伴之際,秦煊牽起貝夢深的手腕将其帶離舞池。
剛好貝夢深已經跳爽了,困意上湧,也就沒深究他的自作主張。
“怎麼了?”秦煊見貝夢深忽然直盯着他不說話。
“隻是驚訝,秦煊原來也有這一面。”貝夢深看着秦煊的眼睛裡泛着驚奇。
不論是下樓邀舞,還是完美配合雙人共舞,都不像是高傲冷漠的他能幹出來的事。
秦煊用手輕輕摘掉貝夢深頭發上挂着的亮片,語氣上揚地說道:“難道我在你眼裡不是人嗎?”
是人都有多面性。
貝夢深噗的一聲笑了,有種幹壞事過後純粹的快樂。
他沒注意到身邊的人與舞池中徑自停下的騰駿正遙遙相望,目光晦澀。
[魚:最近會參與一個科研項目外出實踐,回來再聯系,保重好自己。]
[勇敢然然不怕困難:嗯嗯好的,學長外出實踐順順利利~]
蘇絮然回複好信息,準備去往辛西亞大劇院。
桐月舞會是芙拉爾默認必須參加的社交活動,除非有特殊情況,或者身份地位可以不受此約束。
高楊前天晚上過後高燒反複需要靜養,沒法參加。
蘇絮然于是和社團活動中相處不錯的苗藝可約好舞會上結個伴。
苗藝可是個清秀的小帥哥,他準備的舞會禮服中規中矩,甚至沒有社團招新時的演出服亮眼。
音樂世家雖然看起來光鮮,有些家底,但在貴族階層裡排不上号,舞會中不冒尖為好。
本來看到蘇絮然沒有合适的禮服,苗藝可想送他一套,被蘇絮然拒絕了。
一套禮服的價格對于苗藝可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蘇絮然在自己沒有回饋能力的情況下不想平白占人家的便宜。
因此蘇絮然直接穿着芙拉爾校服走進了舞會大廳。
在一片衣冠楚楚的人群中,蘇絮然像是亂入其中的局外人。
“舞會還穿校服,窮到這種地步了嗎?”
“簡直是拉低了桐月舞會的格調。”
“特優生不都這樣,隻不過其他的好歹還會買身廉價禮服撐門面,他這是連個破布都買不起啊哈哈哈……”
那些貴族明晃晃打量評估的視線落在蘇絮然身上,鄙夷嘲笑的私語聲接連不斷。
苗藝可看到蘇絮然後便趕到他身邊,倆人剛碰頭,旁邊就有人出聲。
“苗家現在這麼落魄了嗎?小兒子淪落到和特優生交朋友。”
一個小貴族朝着苗藝可挖苦道,還不忘奚落蘇絮然。
“窮鬼,桐月舞會可不是你這種穿着校服的下等人該來的,識相點,自己滾出去吧。”
苗藝可正要出言,蘇絮然先行上前一步,正對着小貴族反問道:“芙拉爾校服可是學校設計部和葉存霖大畫家聯名設計的,你是瞧不起他們設計的衣服嗎?”
小貴族恥笑他人的表情唰的一下白了。
且不論芙拉爾自身的影響力,隻葉存霖這個名字的威懾力,就無與倫比。
葉存霖,享譽星際的大畫家,秦家家主秦敏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