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光溫柔的從窗格外灑進來,落在木色地闆上,給黑暗的屋子添了一絲銀白的亮光。
佐助已經睡了。
鼬靠在牆邊卻無法入眠。忍者的世界其實很簡單。家人、朋友、師長,數不清的訓練,戰鬥,任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他們大部分人都很少去思考。
掙紮求活已是不易……
至于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從出生起就要做忍者,為什麼戰争總是打了又打……
沒有時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忍者畸形而快速的生長環境沒有留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體驗生活,去思考未來,去念書學習……
但今晚,鼬卻忍不住想要多想一想,為自己弟弟,也為了那個瑰麗的亡者世界。
通靈人……
按照宇智波月的說法,是能夠溝通鬼神,遊走在此世與彼世之間,回應神靈,安撫亡魂之人。
佐助有這個天賦,而她願意成為佐助的領路人。讓他在穿梭生與死的世界中,不至于迷失自我。
生與死的世界……
鼬轉頭看着在床上熟睡的佐助。
他的弟弟——生來便擁有不似凡人的力量,和他完全不同……所以,又何必走上他的覆轍?
佐助完全可以走出另一條路。不必去懂得失去的含義,也不必擁有這樣的一雙眼睛。
鼬垂眸盯着自己身上的訓練服。父親隻想重振宇智波,成為木葉新的掌控者。他絕不會允許佐助如此的‘不務正業。’
但天賦就是天賦,沒有人能夠阻止。父親也不行……
……
第二日一早,才從山上完成跑圈計劃的阿月就看到兩個人影站在自家門前。
“鼬君和佐助?”用粗布帕子擦着汗的阿月有些疑惑,“你們這是……?”
“早上好,阿月。”鼬左手牽着還在打哈欠揉眼睛的弟弟,右手輕輕揮了揮,“抱歉,這麼早就來打擾你了。”
“打擾什麼的……”阿月推開木門,将兩兄弟迎了進去,“這麼早來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兩杯清水被巴掌大的紙人舉起,搖搖晃晃的端上桌。這是阿月最近新練習的陰陽術,目前還隻能保證巴掌大小的式神能活動自如,再大一點就要左腿絆右腿,或者是胳膊打結擡不起來了。
“隻有清水,我想你們肯定不會介意。”這随意的語氣,可以說是完全沒什麼待客禮儀了。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太窮。吃飯都緊張的人,怎麼可能買得起茶葉。
“不,是我們來得太突然了。”鼬看着佐助全神貫注的盯着紙人,輕輕一笑,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昨晚您說的,可以成為佐助的領路人,不知是否還算數。”
“當然。”阿月點頭。
難得遇見一個有通靈天賦的人,若就這麼放任不管,那多可惜。
而且,阿月還懷疑宇智波鼬其實也是有這個天賦的……畢竟在通靈世界中,同胞的兄弟或姐妹,兩人都是通靈者的概率很高。
可惜,他的能力大概是沒有特地的鍛煉開發,才會随着年齡的增長逐步退化。
“我想将佐助拜托給您。”鼬一個土下座,可以說是非常的恭敬了。“還請您可以将他當成弟子一般教導。”
“哥哥?”佐助一臉懵逼。
“哎?也不用行這麼大禮啊……”阿月伸手想将人拉起來,“以後我訓練的時候帶上佐助不就行了?”這樣突然的土下座,真的好吓人。
“不。”鼬搖頭,“我不僅想讓佐助跟着您一起訓練怎麼成為通靈人,我還想讓您将他收入門下。”
不管是神魂天授,還是暗中有鬼神相助。鼬相信,宇智波月的背後一定有強大的力量在支持。而他想要的,是讓這股力量在必要的時刻給予佐助保護。
家族與村子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多,他擔心有一天,光靠自己已經無法保護弟弟了。
“佐助,快來。”鼬一手按在佐助的腦袋上,讓他被迫與地闆親密接觸,“以後這就是你的老師了,要尊師重道,知道嗎?!”
“……”被按着的佐助心裡有點不服氣。算起來他比阿月還大上幾個月呢。但哥哥都這麼說了,而且貓貓神也坐在一旁,“那我拜師了能學這個疊紙人嗎?”小聲發問。
心心念念的還是桌上會動的小紙人。
“額……稍等一下。”這進度太快,阿月都有點跟不上節奏。怎麼忽然就要拜她當老師了?
認真的?
拜一個才兩歲多的小孩兒做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