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雨了,止水哥。”阿月對他溫柔的抿了抿唇,像是怕驚吓到他一般:“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吧。”
山洞裡,篝火堆中的木材燃燒,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輕響。洞外是密密麻麻的細雨,如同蛛絲一般,遮蔽住了整片森林,讓人無法窺伺其中的生長與腐爛。
“原來,我已經死了啊!”止水望着火堆,死去前的記憶開始慢慢複蘇。
違背信義搶奪他眼睛的團藏,被他托付重任的鼬,黑紅色的天空,還有湍急的河水。
“那個人是誰?”阿月蒼白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透出一股奇異的紅色。
“什麼?”止水沒明白她的意思。
“那個搶了你的眼睛,腦袋上纏着繃帶的男人。他是誰?”
搶眼睛?
泉奈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他其實是見過止水的,而且對他印象深刻。
在和阿月一起住木屋的日子裡,止水是唯一經常來探望阿月,來關心她,照顧她的宇智波族人。
更何況還小小年紀就開了萬花筒寫輪眼。
要知道,即便是在戰國年代,這樣年紀的萬花筒也并沒有幾個。這足以證明宇智波止水的天賦,也足以讓泉奈欣賞這樣的一個少年。
可現在?
宇智波天賦卓絕的青年一代被人奪走了眼睛,還凄慘的死在了懸崖邊上?這讓泉奈整個鬼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是木葉高層的人?”他第一時間鎖定了嫌疑人的範圍。
“他也是為了村子。”止水不明白他眼睛被人奪走的事情,阿月是從哪裡知道的。
就像他對他倆現在的狀況仍舊充滿疑惑。不過為了村子的和平,他仍舊替團藏辯白了幾句。
“為了村子所以奪走了你的眼睛?”宇智波月冷笑,“怎麼?你是準備屠村了?還是準備帶着宇智波全族造反了?”
“我的萬花筒寫輪眼名為别天神,可以在悄無聲息之間改變别人的想法。”止水看着火焰低語,“最近族中想要反叛的聲潮越來越高。為了村子與族内的和平,我同木葉的高層做了約定。由我發動别天神改變族人的想法,以避免村内發生戰亂。”
“哼。”泉奈冷哼一聲,一字一頓的說:“木、葉、高、層。”
“是的。”止水不認識這個陌生男人,但既然是跟在阿月身邊的人,他也沒對對方冷嘲的語氣生氣。
“很可惜是,他并不信任我。還奪走了我的一隻眼睛。想必,他是想自己發動别天神來改變這一切。”
“你怎麼知道,他會想要改變這一切?”阿月毫不留情的潑冷水。
“我不知道。我也不确定……”止水惆怅的看着洞外的雨簾,“所以我将我的另外隻眼睛托付給了鼬。希望他能好好利用,保護好村子,保護好宇智波家的名号……這樣,我便死而無憾了。”
聽到這裡,阿月和泉奈雙雙沉默了。他們有時候也會懷疑,究竟是宇智波族内的人有問題,還是他們倆的思維過于激進……
怎麼在有了一個宇智波鼬那樣的人之後,還能再有一個宇智波止水?
“為什麼宇智波不能反叛木葉呢?”
阿月是真的有點好奇了。止水是這樣,鼬也是這樣。
雖然她并沒有像泉奈那樣,将家族看得格外重要。但宇智波遭到來自木葉高層的打壓這是不争的事實。
為什麼呢?為什麼被壓迫也不能反抗?
難道宇智波就沒有為木葉流過血,出過力?
“若是村裡内亂起來,别國肯定會趁虛而入。”止水像看不懂事的孩子那樣看着阿月,“那樣的話,戰争将避無可避,和平也永遠無法到來。”
“踩在宇智波頭頂上的和平嗎?還是用無辜人的鮮血與屍骨堆積起來的和平?”阿月定定的看着止水,“止水哥,你想要的和平,你真的知道是什麼樣兒的嗎?”
“如你所說,木葉的高層為了和平搶走了你的右眼。那你又怎麼能确定,他不會為了和平搶走别的什麼東西呢?難道和平就是靠搶走别人的東西來實現的嗎?”
“不,我認為這并不是和平。這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權欲,而給權欲套上了一個名為和平的外殼。”
“我……”止水語塞,默默垂頭,“我隻是不想再有戰争了……戰場上失去的生命,真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戰争是很可怕。”阿月輕輕摸着止水的頭發,安慰束手無策的他。
“摧枯拉朽一樣,人的生命将不再是生命而變成了一個個的數字。但止水哥,退後并不能帶來和平。兩頭猛獸相遇,退縮的那個隻會成為另一個的盤中餐。你今天退了,可能宇智波就永遠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
“我沒有辦法了。”止水喃喃,“我想不出辦法來解決這一切了。”
“别擔心。我會替你解決的。”阿月捏緊了拳頭,“你的眼睛,我也會替你拿回來的。我知道你已經很累了,睡會吧……其它的就交給我們!”
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有什麼關系?她不知道,難道日差還能不知道嗎?
敢搶宇智波的東西,她不會放過這個人的。
“啪!”泉奈往火堆中丢了塊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