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裡沒有窗戶,隻有從外面書房窗外滲進來一些微弱的月光,勉強能看清門對面放着一整面牆的玻璃櫃,裡面裝滿了奇形怪狀的東西。
沈塔打開手機手電筒,刺眼的白光照透過玻璃。
看到這屋裡白森森一片,沈塔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他寫文的時候一直沒想出來,什麼事既能讓林家徹底倒台,還能跟商戰無關,與其他的豪門文區分開,就一直沒詳寫這部分劇情,隻寫了“沈燼雲将林契的私藏違禁品的證據提交法院,自此位居京城頂尖豪門的林家再無翻身之日。”
沒想到他這次穿書還能把這種劇情給補齊了。
手電筒的光芒劃過這間房的每一個角落,越看越膽戰心驚。
還好他還沒被吓得失去理智,立刻舉起手機,忍着反胃的不适感,将攝像頭對準櫃子裡以及挂在其他牆面上,仿佛藝術品一樣的東西。
錄下證據後,沈塔蹑手蹑腳地離開林家。
站在空蕩蕩的馬路邊,腦海裡全都是剛剛在書房暗門後的畫面。
正值午夜十二點,涼風一陣一陣地打在臉上,從袖口和領口鑽進去,沈塔全身雞皮疙瘩瞬起。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個夜晚,此時在沈塔眼裡卻變得陰森森的,路上每一棵樹都好像一塊墓碑,每一陣風吹過都仿佛有一位不可言說的故人與他擦肩而過。
沈塔本想在離開林家後,直接瞬移回醫院整理今天找到的證據,可現在他一想到醫院,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密密麻麻、形象對他不太友好的身影。
“系統……要不我還是……回好大兒家吧,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沈塔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去哪兒都覺得害怕。
“你可以去林輕帆家。”系統說。
沈塔:?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去他家幹什麼?”
“上次綁架你的人是他。”
沈塔将信将疑:“你确定?我隻是打了他一巴掌,不至于吧?要說誰更恨我,也應該是沈元休吧,畢竟我可是讓他實打實地損失了一個億呢。”
“是林輕帆。”系統沒做解釋。
“哦,好吧。”
沈塔總覺得這系統變了,之前他提出質疑的時候,系統都是直接不理他的,現在不僅沒冷暴力自己,還隐隐有點……霸道?
“林輕帆家在哪?不知道地址我怎麼瞬移過去?”沈塔問。
“我知道他家在哪。”
系統說完,暈車一樣的不适感襲湧而來,沈塔眼前一花,閉上眼緩了半分鐘後,再睜眼便站在一扇鐵栅欄門前。
一位身影單薄的青年跪在地上,帶着哭腔苦苦哀求:“林先生,求求你放過洵哥吧!我求求你了!”
沈塔的恐懼很快便因為吃瓜被抛在腦後了,他仗着自己還在隐身,走到青年身側近距離吃瓜。
車窗落下,林輕帆不屑地對副駕上的人說:“你看看你找的什麼男朋友?跟我搶人的方法就是堵我車前邊哭?”
“他跟你搶?”副駕上的是林輕帆去醫院接的那個高大的男人,他面色蒼白,苦笑一聲:“我和他在一起四年了,你說是他跟你搶?”
沈塔震驚,林輕帆還搶别人男朋友了?
又是他不知道的隐藏劇情!
跪在車前的青年哭得渾身抽搐,副駕上的男人不斷深呼吸,心疼地眉頭緊蹙,眼眶中隐隐閃着淚光。
“我把你搶到手了,那就是我的了,他沒守住你是他的問題。”林輕帆掰過男人的臉:“你哭了。”
他伸出手指在男人眼眶下方輕蹭,露出貪婪的眼神:“如果你在上我的時候露出這副表情,那就太棒了!”
沈塔:?!!
這能播嗎?
男人順着林輕帆的手擡起頭,低眸看着他:“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
“放過你?等我玩兒膩了再說。”林輕帆輕哼一聲:“不過,我用過的東西,就算是膩了,也不會讓别人拿走。”
林輕帆手指順着男人的下巴,一路下滑,在凸起的喉結上輕按兩下,“畢竟,我又不是養不起你,我這麼寵你,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你為什麼還這麼想離開我?”
“我想要我的巧巧。”男人聲音沙啞,滿目瘡痍透過前擋風玻璃看着自己的愛人。
“蕭漫洵。”林輕帆不耐煩地砸向方向盤中間。
寂靜的夜晚,鳴笛聲格外突兀,吓得沈塔原地跳了一下。
不過他在驚吓中依舊捕捉到一個名字,原來林輕帆搶的人是蕭漫洵!
蕭漫洵在原文中出現得很晚,那時候林家早就倒台了。而他憑着頂尖的計算機能力進入沈氏集團,成為沈燼雲的左膀右臂,在沈氏集團是人性防火牆一樣的存在,隻不過因為長期情緒低落,偶爾會失聯,也因此沈燼雲從未打消過對他的懷疑。
傳聞蕭漫洵有一個郁郁而終的愛人,所以他才常年如行屍走肉一般,沒有半點兒活人氣息,仿佛愛人的離開帶走了他的靈魂。
沈塔曾有一段時間特别癡迷生離死别的愛情,就給蕭漫洵寫了這麼個設定。
可XP歸XP,寫出來的和親眼看到的感覺完全不同。
沈塔暗下決定:既然這事兒讓我遇見了,就不會再讓這對兒苦命鴛鴦陰陽兩隔!
對不住對不住,寫的時候沒想那麼多,我一定會補償你們的!
林輕帆突然嗤笑一聲:“如果你喜歡三個人,那我也可以試試。”
“你!”蕭漫洵惡狠狠瞪着他,胸口劇烈起伏。
沈塔實在看不下去了,張望四周,隻從馬路牙子上找來幾個半瓶的啤酒,順着敞開的車窗,盡數倒在林輕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