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正烈。
我皺着眉頭小跑出院子,見到喊話的九人團之一,問他道:“人在哪呢?”
這個人氣喘籲籲,拍着胸口轉身往樓梯下,“跟我來,他們在後面的一間空屋子裡。”
有鏡頭對我們拍,諒這人不敢騙我。
于是,我跟着他去找葉穩。
走了十幾分鐘,路邊一堆五顔六色的塑料袋引入眼簾,有聲音從一旁階梯盡頭的木質房屋裡傳出來,我一步并做兩步往上沖。
“葉穩!”
我推開半掩的房門,大喊一聲跨過門檻,目光在聚集在角落的人群中搜索葉穩的身影,問道:“你沒事兒吧葉穩?!”
“葉網紅,你的醜女朋友來救你了。”
有人嗤笑應聲。
這時我終于找到葉穩的位置,他趴在地上,一隻手穿出人群,朝我擺動了兩下。
他在讓我走。
“你不是牛逼嗎?”
有人踩住葉穩這隻手,這一幕逼回了我的眼淚,我憤怒地沖過去,擡腳狠狠踢中那個正腳犯賤男人的穴位。
他抽着涼氣佝偻起身體,呼吸困難地挪開腳,半跪在地上。
“都給我滾!全部都滾!”
我拽開擋路的人,指着還在拍攝的鏡頭,怒道:“聽不懂人話嗎?!”
“走走走……”
九人團匆匆退場,幾個跟拍的攝像也都退了出去。
我跑過去關上房門,趕緊把葉穩扶起來,看到他臉上的傷,氣得我直掉眼淚,“葉穩,疼吧?”
葉穩對我搖頭,露出笑容道:“我沒還手的。”
“你是笨蛋嗎?又不是打不過他們幾個繡花枕頭!”
“我沒事兒,給他們普普法。”
葉穩拍完打身上的灰,伸手牽住我,笑了一下道:“既然他們不願意做飯,對我以大欺小,那就讓他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我揉眼淚,“資本能聽你的嗎?。”
葉穩哄我,“放心,你一會兒偷偷告訴我爸嗎,讓我爸向我展示一下父愛好吧?”
“……那好吧。”
葉穩一直不願意去葉爸爸那吃飯,逢年過節都是在自己家裡,隻有葉媽媽過生日的時候,才會上門送祝福。
這段時間和葉爸爸接觸下來,我發現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就是過于敬業工作腦過分,導緻老婆離開他,兒子和他也不熟絡。
不是壞人,值得修複這父子倆的關系。
我和葉穩手牽手返回花貓屋。
他先進浴室洗澡換衣服,我摟着一隻三黃貓,目送九人團拎着行李箱離開。
我還沒和葉爸爸告狀,不知道是哪方的壓力讓九人團離開的。
不過正合我意,誰讓他們把水井的兩個瓜都吃光了的?還敢欺負我男朋友,讓他們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姬子雪……”
我靠在院門上正洋洋得意,九人團走得最慢的那位隊員突然轉身喊我,正是不久前跑回來通知我的那位。
這人一頭淺黃色的短卷發,面容十分清秀,身高腿長,穿着一身黃色的運動服,站在最下面的階梯上,神色悲傷地望着我。
我一頭霧水,滿臉疑惑地看着他,兄弟,我怎麼着你了?
隻見他拎着行李箱跑上來,停在我面前,對我祈求道:“姬子雪,這三天家務我全包,可以讓我繼續參加這期節目嗎?”
我很不解,看了眼九人團其他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問他,“你們不是一個團隊嗎?”
他愣了一下,認真道:“是。但我很珍惜這次的綜藝機會,我不願意為他們的沖動買單,希望你能幫我和三位爺爺說說話,讓我能留在這裡繼續拍攝。”
“你今天吃西瓜了嗎?”
“沒,怎麼了?”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問問歐陽爺爺。”
看這人挺坦誠,我決定去幫他問問看,剛轉身就撞到葉穩身上,我捂着鼻子不滿道,“你怎麼不出聲啊?”
葉穩伸手揉我鼻子,“揉揉揉揉。”
我吸吸鼻子攥住他的手,拉着他往主屋走,“臉上的傷處理一下,我找爺爺問個事兒。”
葉穩笑着點頭,“你幫我,我等你。”
聞言,我扭頭瞟了眼院門外的卷發男人,壓低聲音問葉穩,“門口的那個人打你了沒?”
“沒,他一直支持我的提議,那些買來的菜一大半都是他選的。”
“真的?那你再想想,我們進來的時候,吃瓜的有沒有他?”
“嗯……沒有,他當時在看書。”
葉穩的記憶力我毫不懷疑,既然那個卷發男人沒有參與團隊中的不文明行為,那就個人行為各自買單。
一個男團,不可能每個隊員的道德都是一樣的高,有的人喜歡仗着帥氣的外表處處留情,有的人就喜歡獨自帥氣。
我告訴歐陽爺爺說,有人自告奮勇要包我們花貓屋三天的全部家務。
爺爺思考了一秒鐘後,勉強答應了。
另外兩個爺爺正在廚房擇菜,聽說後立刻放下手裡的活,過去和歐陽爺爺一起喝茶去了。
我跑出去通知卷發男人。
就瞧他長長地籲了口氣,感激地對我道:“太謝謝你了,有事兒你随時叫我。對了我叫董三煉,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董哥。”
我點頭,“那這幾天的家務,就辛苦你全包了。”
“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去做午飯!”
董三煉眉開眼笑,拎着行李箱火速往花貓屋裡走,把行李箱提上樓後就趕緊跑廚房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