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绮夢一臉被戳穿秘密的驚慌樣子,眼神躲閃,趕緊把自己的衣袖放下來,緊緊蓋住自己的手臂,怯生生地回道:“沒,沒什麼,不過是尋常疹子罷了,不,不礙事的。”
雖然司绮夢說她并無大礙,但這幾個守衛此時仔細看,才發覺她的臉色非常難看,整體呈現出一股死氣沉沉的病态敢,臉色清灰,嘴唇泛白,雙頰還有些許凹陷,眼下烏青,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倒像是命不久矣了。
“你們看!她脖子上也有紅點!”其中一個守衛突然喊道。
吓得其他幾個守衛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同上還不忘用雙手捂住口鼻,尤其是剛剛用手抓過司绮夢手腕的那個守衛,這時心裡已經驚濤駭浪了,趕緊拿出手帕,用力地擦拭自己剛剛抓過她的那隻手。
“快說!你到底什麼毛病?再不說,我就把你們都一刀砍死!”
其中一個守衛開始拔刀恐吓人了,如果不是他拿刀的手沒有平日那麼穩的話,看起來确實很冷靜無畏。
“别,我說,我都說,咳咳——”
司绮夢說着說着開始咳嗽起來,她從腰間拿出一條手帕,捂住嘴,狠狠地咳了一陣,等她咳完,衆人隐約看見她那原本潔白的手帕上多了一抹紅色,瞬間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再往後退了兩步,想盡量遠離這個看起來“病入膏肓”的女子。
“我......對不起,表哥,我騙了你,嗚嗚嗚......”
司绮夢話剛開了個頭,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拿起手帕擦拭眼角的淚,甚至用的還是剛剛咳嗽的那條,上面刺眼的紅色提醒着衆人,剛剛真的不是他們看錯了,這個女人她咳出血來了!
“我......我其實是被家裡趕出來的,大夫說我這是絕症,還會傳染,家裡人就容不下我了,可我覺得......那......分明就是個庸醫!我分明好好的,怎......怎地就是絕症了,你們看,看,我......我現在生龍活虎的,幹什麼都有勁兒。”
衆人:“......”
不敢苟同。
你看你現在說話都不利索,喘氣喘得都快喘不過氣了,走路也不穩,這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那大夫的診斷明明就是真的!
“你......你們不信嗎?我......我還可以證明給你們看,那大夫說,我這絕症還會傳染,你......你們看,我跟表哥他們同屋住了這麼久了,他......他們也都沒有被傳染啊。”
司绮夢一臉的不服氣,在守衛們看不見的角度,她偷偷給範大娘做了一個手勢。
範大娘會意,拉高自己的衣袖,展示給衆人看:“她說得對啊,你們看,我們都跟她住在一起這麼久了,哪有什麼事啊。”
衆人一看,那原本被衣袖遮擋的手臂下,竟也有一片紅色斑點!
這下守衛幾人和吳老二都吓壞了,一個個慌不擇路地跑了,跑之前還不忘捂着口鼻警告範家幾人好好呆在家裡,不得出門!
确認這群人都跑得沒影後,範全終于能徹底把心放下來了,仔細把門窗關好,才有空坐下來,擦拭一下剛剛冒出來的冷汗,真的是吓死他了,差點兒以為要完蛋了。
“對了,娘,你們手上這是怎麼回事兒?”
範全剛剛有一瞬間也被吓到了,不過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應該是他們做了什麼手腳吧。
“這些啊,當然都是假的了,用胭脂畫出來的,你看,一搓就掉了。還好绮夢聰明,剛剛偷偷把胭脂遞給我,我趁他們不注意,悄悄點上,這才把他們都騙過去了。”
想起來剛剛的場景,範大娘也是心有餘悸,真是太驚險了。
“那顧大嫂,你臉上這些也都是假的啰。”
不得不說,司绮夢這臉上的妝容實在是吓人,看起來好像是剛從棺材裡走出來的一樣,看着沒有一絲活人的血色。
“是啊,剛剛假裝哭的時候我都沒敢真的哭出眼淚來,這一擦,就露餡了。”
說着,司绮夢便拿起手帕随意往臉上擦了一把,瞬間那帕子就變髒了。
司绮夢也不由得慶幸,還好她當初為了能上學,打過很多工,這個化妝技術就是在那時候學會的,當時她因為沒有資曆,被分配去給專門給人化妝成“屍體”、“僵屍”、“吸血鬼”這種别人都不願意去幹的活兒,對于這種“吓人”的妝容她簡直就是得心應手,就算是這裡工具不夠,她還是利用有限的條件給自己創造出了一個“奇迹”。
“呃......那個,顧大嫂,你要不還是去洗把臉吧,你現在一邊正常,一邊像鬼的樣子,更吓人了......”
範全弱弱地提議道,他現在都不敢看司绮夢的臉了,總感覺看多了要連着做一宿噩夢的。
“顧大嫂,我覺得範兄弟他說得對。”
剛剛從房梁上跳下來就受到司绮夢妝容沖擊的虎子一臉扭曲地表示贊同,乖乖,這簡直比外面唱大戲的還要吓人!